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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急切地,向她靠近,同时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宁嗣音?”

 她感觉心里委屈和期待同时在升腾,控制眼泪的触点猝不及防,被他的声波刺破,她用仅存的最后一点气力,挪动到边。

 高大的男人打开了房间的灯,看到了地上泪满面的人。

 他走过去,蹲下来扶住她的肩,却忽然感觉一团软乎撞进怀里,他的脖子被搂住,她馨香的气息瞬间盈满鼻息,有滚烫的体落在他肩窝,她一的哭泣声,将他的心捆绑,紧得解不开。

 “程子颐,我好害怕。”

 他感觉他整个身体都僵硬了,手都在打着颤。

 宁嗣音感觉到有结实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肩,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事了,我在。”

 从未有过的柔情似水。

 他的肩窝温热,她脑袋埋在中间十分契合,她不管不顾地往里钻,手臂也搂得更紧了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恐惧,在一瞬间变得微不足道,一颗悬着的心在一瞬间得到安放,她似乎也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频率,跟随她的,一起加快。

 程子颐感觉得到她的依赖,怀里的身体柔若无骨,他想起在车上看到的监控画面,他可以想象她看到匕首时惊恐慌张的模样,有些懊悔没有趁早赶过来,他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着,节奏均匀,她的呼吸终于由急促渐渐平复,他微微挣开她紧搂的手臂,将她眼角的泪渍擦掉。

 宁嗣音直直地盯着他的脸,他薄蠢微抿,面色仍旧冷峻,或许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的眼神,带着怜惜和温情。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贪恋这一刻的静谧,他指尖的温度,在她眼角蔓延,她忽然坏心地想,适才一切的惊险,都是值得的,她如愿见到了他,还意外见到了情绪外的他。

 适才电话里他的每一句话都印在她脑海里,难以忘却,他的紧张,他的关心,都是真实的,她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她可不可以认为,他对她也是在意的?

 还思索着,身体忽然腾空,她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接着她就被轻放在上,他将枕头立着放好,让她靠坐在头。

 她的眼神还胶着在他脸上,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仍旧不动声,她反而红了脸。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公主抱?

 “很晚了。”他站在边,说话恢复了平淡无波的语气。

 她就在他的注视下钻进被窝,但是眼睛还是灼灼地看着他,他似乎懂她的意思,微微抿,轻呼一口气“睡吧,我不走。”

 她笑“嗯!”抓着被角足地闭上眼睛。

 程子颐不动如山,抱着手臂站在边看着她,白净的脸颊,泛着点点红晕,眼周红彤彤的,还有些肿,等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睫也没有再不安地颤动,他才慢慢转身,刚抬脚准备离开,就感觉手被拉住。

 他回头。

 她半睁着眼,乞求的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的脸色说不上好,已经没有了适才的温情,反而带着些凌厉。她微怔,缓缓放开手…

 诶?

 她的手被他反手捉住了,握在手心。他的手心仍旧温热,她终于有了说话的胆量“你不要走好不好?”

 紧张地,小心翼翼地。

 她看到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连忙往中间挪了挪,拽着他的手“你坐这里。”

 说完觉得自己真是不害臊,把人邀请到上来了,可是他难得的好说话,她一定不能放开他。

 程子颐微微皱眉,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最终他还是依言靠坐在头,看着她。

 宁嗣音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灌得满满的,她侧卧着,朝着他的方向,抱着他的小臂,再一次足地闭上眼睛。

 程子颐也靠在头,闭目思考。

 适才在车上,他通过监控,看到了歹人从电梯出来,出现在八楼楼梯间,但是其他摄像头,都没有拍到歹人的踪迹,只有一个可能,监控系统被动了手脚,八楼的摄像头因为他的系统时刻在追踪,没有遭到黑手,其他的摄像头无一幸免。

 所以,歹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完全无处可寻,也许等回到书房,查看小区外的城市监控,能有发现。

 这也说明了,歹人不是普通的贼,普通的贼不会挑选监控如此森严的小区下手,更不会有那么大能耐黑掉监控系统,一个隐隐的猜想浮现在脑海里,程子颐猛地睁开眼睛。

 这一点小动静,还是牵动了胳膊,宁嗣音嘟囔了两声,他以为她要醒来,但她只是抱着被子转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手臂终于解放,他慢慢站起来,尽量不发出声音,关上灯,掩上房间的门,他走到电视墙边查看网线端口。

 果然,被动了手脚。

 他看了一眼她房间的门,神色冷峻。

 回到自己的书房,他打开电脑,追踪监控系统的线路,对方的手段也很高竿,显然是想得到他会追踪,在短短半小时内,已经切断所有路径,将那一时段的视频截走了,基本上没有继续追踪的可能,不过他已经不想费心力去追踪。

 八。九不离十,一定程度上也已经意味着确凿无疑。

 打开邮箱,添加虚拟ip,发送邮件。

 对方几乎秒回。

 “好久不见r。”是十分有挑衅意味的语音信息。

 程子颐对着话筒,眼神都不自觉地狠戾“住手,否则,不要怪我没有给你预告。”

 “触到你的逆鳞了?加入战斗r,没有你的战场,简直无聊至极。”

 “请先找好人给你收尸。”

 晨曦公寓十层,面容俊秀斯文的男人,看着被迫黑屏的电脑“*!”重重地拍打着键盘,目光狠戾地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母。

 [r],嚣张至极。

 晨光透过纱质窗帘,温和地洒在上,如果没有烦人的手机铃声,那一定是个无比舒心的早晨,宁嗣音嘴里咿咿呀呀地嘟囔,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循着声源寻找她的手机,刚刚起来还有点迷糊,没有方向感,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是从底下传来的。

 瞬间清醒。

 昨晚的桩桩件件在眼前浮现,感觉像是做梦一般,但是她皱皱巴巴的衣服还有头的水杯,都提醒着她这件事的真实

 当然还有跑到底下的手机。

 刚要捞到手机,铃声就停止了,她拿出来一看,没电了,昨晚和他通了许久的电话,肯定要没电。想起昨晚他的一字一句,一举一动,她都觉得暖得不行,想到她就拉着他的手臂睡着,她就觉得心瞬间被填满。

 今天周末,也不知道谁要打电话给她,先找了充电器充上电,才赶忙去洗澡,昨晚也是给吓到了,没洗澡就带着满身油烟味睡着了。等她收拾好自己,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对面敲程子颐的门。

 她都要被自己莫名的勇气给折服了,即使他从未给过回应,甚至从未给过她期待,即使父亲耳提面命,不要靠近他,她还是飞蛾扑火不管不顾了。

 庆幸的是,他对她,似乎也是在意的。

 只要他给了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她愿意加快速度跑过去。

 敲门没应答她又按了门铃。

 诶,不对,感谢恩人要带东西吧,又想着跑回去先做份早餐,刚要转身门已经打开,她笑容灿烂“你醒啦,过来吃早餐吗?”说完又尴尬,紧张地抠着指尖“可是我还没有做,”脸微红“我想先看见你,呃,我做的很快,你要不要先过去坐会儿等我?”

 程子颐面无表情,她有些紧张,直到他点头,自顾自走进她家门,她才雀跃地跟在他身后。

 她让她坐在客厅等等她,就到厨房忙去了,转身的时候撇撇嘴。

 诶,这个人真的好闷啊,明明已经抱过了啊,算起来还同共眠了呀,怎么还是一脸冷酷,好酷好酷。

 不过没关系,他话少,她话痨,天作之合啊!

 她端着面出来的时候,看到程子颐正蹲在电视墙边捣鼓着什么,她走近一看,网线端口被拆下来了,他右手拿着钳子,左手拿着网线端口,正左右端详。

 昨晚那个歹徒,就是在这个位置翻动了很久“有什么问题吗?”说完她环视了自家客厅,除了电视柜有被反动的痕迹,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她放在茶几上的ipad还在原地,她的笔记本也安安稳稳地躺在沙发上“昨天那个贼,到底要偷了什么?”

 忽然想起斯坦福第一任变态房东,她赶紧跑到阳台查看,她的文,小,都安安稳稳的挂在阳台上,那,那个人到底要偷什么?

 “我报警吧!”重新回到客厅,她对程子颐说。

 他已经站起来,手里拿着被剪下来的网线端口,他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恐怕这里已经遍布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报警没有用。”

 “啊?那怎么办?”说到警察,她还对上一次的事耿耿于怀“程子颐,我都发现了,你不要故作神秘了。”

 他抬眼看着她。

 她笑起来“我都知道了,那个爬上你阳台的人根本就不是贼对不对,不就是你自己嘛,玩极限运动嘛我知道啊,城市疾走我在美国见过的,你不用故意吓我,我只是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大半夜的锻炼啊,吓死我了,我都报警了你知道吗?”

 她拍拍口,有模有样的陈述自己当时的惊恐。

 却看到他紧紧皱着眉头,难道她说错话了?

 “是,那个人是我。”他郑重其事地承认,她反而有些不安了,他的语气令她心头一颤。

 她撑着脸上的笑,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真的好厉害,当时我看到你从房檐…”

 “宁嗣音!”冷冷的声音打断她。

 她吓得眼睛一眨“跳下来…”小小声地说完。

 他将手臂从她怀里离“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要企图接近我。”

 宁嗣音感觉怀里一空,接着就听到他淡漠狠戾的警告,她感觉心被一把揪住,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他忽如其来的转变,着实让她无从招架。

 沉默良久,她看到他抬脚就要往玄关走,终于压制住心口的异样酸楚感,大声冲他的背影喊“那你昨晚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来给她安全感,为什么要来给她温暖,为什么来给她期待?

 企图?这个词用得真准确。是她一厢情愿,企图接近他。

 温柔还历历在目,转眼便回归原点,原点还好些,这境况,是要驱逐她吗?

 “你为什么要来?”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抬脚往门口走,合上门的时候他转身,她站在客厅里,身上还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筷子,他别过眼不去看她“房子收回,没有合同,我只给你一天时间,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门咔哒一声,合上。

 宁嗣音手中的筷子落地,撞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冷清的客厅显得很刺耳,她感觉她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气力,终究还是蹲下来捡起筷子。

 餐桌上的牛面还冒着热气,小葱漂浮在汤面上,看起来很可口,她深深了口气,坐下来捧起面碗开吃,面还有些烫,她却觉得这滚烫的温度,正好,注意力一转移,她感觉心口就没有什么感觉了,一口热汤下去,浑身的冰冷感也被下了,手捧着温热的瓷碗,也暖呼呼的,舒服极了。

 可是,眼睛也跟着热乎起来,的,难受。

 安静的家里,只有她嗦面的声音。

 对啊,这里没有人,她为什么要忍?

 重重地甩开筷子,她就这么盯着那碗给他盛的,完完整整没有动过的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堵着腔,她的所有怨念,都像是肚皮下燃烧的酒,徒劳的沸腾,发不出一点声音。

 宁嗣音你觉得你可怜吗?

 不啊,你活该。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你是租客他是房东,如果你在他家里遭歹人伤害他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借你一只手臂是看你胆小如鼠可怜得慌,如今觉得你真的是个麻烦所以下了逐客令。

 就是这么简单。

 从头到尾他都看清了你的企图,不点破是因为受家人之托,所以对于你的讨好,他既可以照单全收也可以不给任何理由的放鸽子,来去潇洒收放自如,你居然还奢望这不是一场独角戏。

 要闭幕吗宁嗣音?

 宁嗣音二号你逻辑十分严谨,分析十分到位,立场非常明确,事实八成就是你说的那样。

 可是,你控制不了我,伤心你控制不了,执你控制不了,我想要他的愿望你更控制不了。

 不管,只要他的尺寸不是小于等于十公分,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好的一号你赢了。

 把自己狠狠地扔在柔软的大上,她盯着天花板发呆,两个小人就在她内心深处进行天人战,她眼睛有些润,却正好缓解了眼球的干涩,诡异的舒服。

 即使二号说了真理,可是她还是输给了一号,因为一号,就是她的本心。

 逐客令又怎么样,她才被拒绝第一次而已,难受又怎么样,她是打不死的小强,高岭之花,等着,摘不下来你,我宁嗣音跟你姓!

 二号:摘下了你还是得跟他姓。

 忽然就破涕为笑,宁嗣音捂着被子,在上直打滚。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听起来很不错。

 充好电自动开机的手机再一次响起啦,她翻了个身在头拿到手机接起,那边宁仲文语气不是很和蔼,他义正严辞地用多年“威严”她,勒令她趁着周末今天一定要搬家,连房子都给她找好了“你裴伯说信扬回来了,信扬给你找房子,就在他楼下。”

 真巧啊,大家同一时间赶她离开啊。

 “那边多远啊,上下班还得挤公,又多了一层危险因素。”

 宁仲文向来对安全问题十二分重视,这回却不管用“你们都是朝九晚五的,信扬答应我能送你上下班。”

 裴信扬什么时候和她家人关系这么好了?他们那一段短暂的异地恋,双方家长并不知晓。

 她向来乖巧,万事都不甚上心,觉得怎么都可以,过得去就行,所以对宁仲文的决定很少有不顺从的,宁仲文虽然独。裁了些,但还是很疼她的,也从未像今天这样非得着她做一件事。她还是不愿意,索沉默,宁仲文这回一点也不迁就她“说什么都得搬 M.Gu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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