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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1章 黑心之窑
 山西的问題,自从进入工业社会之后,始终都是煤的问題。这个问題解决好了,那么山西的问題就解决好了,否则无论如何山西的问題都不是可以轻易解决得了的事情。

 此时虽然由于第一个五年发展计划,山西的煤矿被列为重点发展企业而吸引來的大量投资。然而,这儿的大矿经营的情况并不是非常好。

 是外來的那些带來了整套采掘设备。这些來自发达地区的商人们,严格按照《劳动福利法案》雇佣矿工在保障工人福利的同时支持矿业公会,并向当地政府缴纳税收。

 然而,他们的收益远远不如那些被称为“土矿”的,由当地人把持着矿山赚钱。原因很简单,这些“土矿”生产的煤极为便宜,便宜到几乎使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在这种情况之下,由于煤价的差别,使真正的联邦支持的大矿甚至达到兴步维艰的地步。外來的商人们感觉到这些“土矿”很有可能存在某些他们不知道的秘密。然而,他们的人即沒有办法打入到这些矿山之中,也沒有办法证实这些事情。

 至于向当地政府反映的情况,通常在热情接待之后,就沒有了下文。

 在这种情况下,用于煤粉输送的管道因为沒有货源而暂时停建,倒是买卖汽车等等奢侈品的商业极为火爆。

 虽然看得到仿佛已经繁荣的山西,可真正理解得清楚的人都明白,这些不过是一种病态的存在。当那个病被掘除的时候,那么这些肥皂泡可能都会迅速的粉碎。

 但当地的人并不那么想,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纵容这种局面的人也不那么认同,毕竟在他认为唐云扬或者会给他三分颜面。

 实则,这些“土矿”的繁荣居然來源于当地的区域安全部队。为何会如此,也是阎锡山暗中保持自己兵力的一种手段。

 所谓的区域安全部队,不过是阎锡山过去的晋绥军的改编。而沒有按照联邦政府的要求,完全解除过去军队的武装并解散之。

 军官则需要到黄埔士官学校进行招募,或者重新考核之后,才可能重新组成地方安全部队。在阎锡山的眼睛里看來,那样的话,山西就永远不在是他阎某人的山西,因此他玩了一些小花招。

 在选举的时候,这些士兵被全体放假回家,向外宣传的时候就应了一下“解散”之名。随后执政官选举的过程之中,这些士兵又成了他的选民。

 结果他当选山西的总执政官,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当然,就阎锡山的手段來说,事情根本不止这么简单。

 “土矿”就是他阎锡山的命子,他手下的军官之中,家里有矿的也大有人在。为了保持他们的税金完全给自己用。山西矿业方面在向联邦虚占用的自然资源的同时“自愿捐献”成了这些“土矿”主们暴利之下,维持老晋绥那些士兵的军资。

 所有的人,都会自觉的隐瞒这里面的秘密,毕竟这牵涉的不仅仅说是阎锡山手下实际并未解散,反而增加了的晋绥军。还牵涉着山西众多乡村,甚至是众多家族的利益。

 这实在是张严实而隐秘的网络,明面上他阎锡山是新当选的省执政官,可是私底下,他依然是山西的土皇帝,这里依然是他阎家的一亩三分地。

 那么有人会问“土矿”为何要比那些以现代化设备武装起來的矿山更具有价格优势呢?往下看,大家就会看到“土矿”产煤价格便宜的真正原因。

 每天,当天空的暮色开始遮掩大地的时候,那些“土矿”的生产才真正开始。而带着巧妹來这儿寻找她的哥哥拴良的徐美伶,这时也被矿厂的老板从那儿赶了出來。

 “滚,滚出去,我这儿沒有这个娃!”

 青砖铺就的院落之中,看得见一些横眉立目的人。他们肋下带着民用的自卫武器,手中的铁链上拴着狼狗。

 纵然徐美伶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她也被吓得心在怦怦的直跳。离开这儿之后,徐美伶与巧妹重新坐上她租來的金子。

 在落的斜晖之下,金子开出了老长一段距离之后,徐美伶才停下车。

 “巧妹,你确定你沒有记错,就是这家矿吗?”

 “徐姐姐,真的,我记得清清楚楚,连那个矿主的脸都记得清楚。就是他,一句诬告就让我爹进到牢里,再也沒有出來!而且,我和我娘常常來偷看我哥的地方,我和娘一边看,就一边悄悄的哭,徐姐姐我记得清清楚楚。”

 徐美伶沉了一下,心中悲伤了一下。在这个世界上,一个母亲、妹妹想要看到儿子与哥哥的面,居然要采取偷看的手段,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世界才会具备的真实呢?

 每一个有良知的人,是不是还要永远的忍受下去呢?或者是时候发出最后的呐喊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徐美伶从车上下來打开车前面的行李箱的盖子“金子”是“甲壳虫”在中国的称呼,甚至连其动力后置及行李箱前置的这种布局也抄了个十足十。

 而这种廉价的,适于战争后使用的汽车,现在正在全世界范围内走俏。

 行李箱之中,包括黑色的风衣及适于夜间行动的皮靴、手电等等物品,包括照相机、摄影机等等采访用具。

 “巧妹,你怕不怕?你要记得,我们一会做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翼翼才行,只有我们取得了证据,才可以把这些事情报导出去!”

 在夜风之中,徐美伶一面整理着用具,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了冒险前的抖动。因此,在给巧妹说话的时候,她尽量平稳着声音。

 “徐姐姐我不怕,只要能救回我哥,我什么也不怕!”

 小姑娘眼睛单纯的眼睛里出去于徐美伶的信任,带着几分童稚的声音在夜风之中回着。

 “嗯,好,我们走吧!”

 徐美伶把装相机与摄影机的皮盒子在身上背好,手上握住手电。另外一支手电给了巧妹,同时巧妹身上的背包,里面装着备用的电池及胶卷。

 山风,掠过山西并不丰腴的土地,在山谷里回着发出仿佛哭泣一样的声音。一声声夜枭的叫声,也使手脚并用,在山坡上攀爬的徐美伶后背直发冷。

 等她來到一个合适的,可以看到地方,那儿的场景使她震惊了。

 白天被锁在屋子里的“矿工”们,这时拖着沉重的脚步飞快的从附近的窑里跑出來。整个院子之中,到处是手执武器的牵着狼狗的那些矿主所谓的“家人”

 隐在山坡的草丛之中,徐美伶布置好摄像机,然后又举起她手里的照相机。灵巧的相机在手中抖动着,这并不是由于寒冷,而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在中华联邦的角角落落之中,还存有什么样的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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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是沒有阳光的角落。

 院落的中央,放着一只大桶,大约那就是这群矿工们的食物。距离比较远的情况下,徐美伶不知道那里面是些什么东西,仅仅只能看到,那些矿工们打饭的时候,使用的全都是勺子。

 透过物镜的镜头,她看到的是一些使人不能接受,不能认同的残酷影像。

 他们都是些年龄极小的人,甚至里面有些人看起來不过10來岁的模样,他们身上一个个黝黑的仿佛恶鬼一般。

 尽管他们听着一旁的人发出的口令,动作飞快的完全一切。甚至吃饭的时候,也不管饭的冷热,几乎是直接倒进到喉咙之中。

 山风隐约带來了那儿的声音。

 “快一点,香都烧了一半了…快…”

 这时,大概有个孩子打算趁着还有一点点时间,乘了第二碗饭,这样的动作就惹一旁的打手们。

 “汪汪…”

 手里的铁链松开,恶狗吼起來。打手手里的鞭子在山风之中发出唿哨,被打的孩子发出渗人的混合着求饶的惨叫声。

 “啊…饶了我吧…啊…”徐美伶紧皱着眉,咬紧牙拼命忍受着她想要呼喊的**。

 “哥,哥…徐姐姐你听到了吗?那就是我哥啊!哥…”

 一旁的巧妹小声的叫起來,接着就哭泣起來。

 山风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持之以恒的吹着,这时徐美伶察觉到危险的到來。

 那些打手们仿佛已经察觉到她们两人的存在,向她们隐藏的地方望了一眼之后,立即就向这儿跑來。

 “巧妹,我们得离开这儿,快跑…快…”

 徐美伶紧紧拉着巧妹的手,带着她在崎岖的山路上拼命的向下面停着金子的地方跑去。

 “跑,快跑,巧妹,跑到汽车那儿就安全了!”

 这时,身后传來狗吠的声音,而且那些叫喊声也越來越近。

 “呯呯…”

 火的声音在夜晚的山谷之中回起來,与狗叫声、打手们的嘶喊声,就仿佛是山间的什么恶魔,在夜幕來临的时候,全都醒了过來。 m.gU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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