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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想爱一场(21)——他结婚
 云墨不仅没放,还蓦地一把捞住杨紫杉那不安分的后脑勺…

 继而,一记狂狷的吻,就朝她的瓣,霸道的落了下去。

 但…

 这一吻,仅仅只局限于,蜻蜓点水!

 云墨似乎也愣了一下,从她的间拾起头来,就见眼前的女人早已呆若木,一双大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惊愕的看着他。

 云墨喜欢她这副不经世事的模样…

 嘴角一勾,再次将她的后脑一紧,下一瞬,头一低,又一次缱绻的含住了她的红

 而这次,绝对的不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了。

 “唔唔唔——”

 直到杨紫杉的贝齿被他稔的撬开,她才猛然回神过来。

 他居然…真的吻了自己?!

 而且,还是…舌/吻!

 “唔唔唔——”

 杨紫杉用手去抵开他的膛,气急的时候还不忘用自己的包拍打他,但无济于事,她的拳头落在他的口就像绣花一般,他的力道大得惊人,让她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云墨,你混蛋!唔唔——你…你犯规!”

 杨紫杉被云墨吻得气吁吁了。

 他热的舌尖油走过她檀口的每一寸地方,汲取着属于她的每一分馨香之味…

 最后,舌尖绕过紫杉的灵舌,霸道的与之纠

 大手搂着她肢力道,不由再加剧了些分,直到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已经开始有些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稍微放缓了间的力道,开始温柔的亲吻她如樱桃般红润的双,细细厮磨,含,直到终于足了他的需求后,他方才不舍得放了她离开。

 口,还在剧烈的息着…

 看着怀里那个羞涩的低着头,正在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的女孩,他就恨不能再一口继续咬下去,然而,忽就觉腹部一痛,没料到杨紫杉竟然…拿膝盖骨顶了他!而且顶到了他的…蛋!

 “啊——”

 一道凶残的痛呼声响起。

 云墨下意识般的双腿夹紧,一张俊脸早已因痛而扭做一团,额际间薄汗涔涔。

 没有做过男人的,永远不知道这蛋被顶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疼痛!那几乎能把人痛死!

 “杨紫杉,你…你…该死的女人!”

 这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你…”杨紫杉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明明就是你先犯规的!”

 其实她真的没想去顶他那儿的,她是医生,能不知道那地儿的重要吗?可是,这脚一失误…

 见云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杨紫杉都有些急了“云墨,你没事吧?”

 她走上前去,关心的问了他一句。

 “你看我像没事一样吗?”云墨冲她吼。杨紫杉委屈了“我…不是故意的。”

 “碎了!”

 云墨一张俊脸痛苦的拧巴在一起,一只手探出来,朝她招了招,没好气道“过来,扶我!”

 杨紫杉哪里还敢怠慢,连忙走过去扶他,心里‘咯噔咯噔’的跳着,默默的想着那东西不会真的碎了吧?听说碎了会直接影响那种功能的?到时候真不行了,他岂不是得赖上自己一辈子?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杨紫杉虔诚的道歉。

 “扶我去停车场!赶紧的!”

 “哦,好!”杨紫杉扶着他就急匆匆的往停车场走去。

 云墨整个人就像骨头散了架似得,软弱无故的瘫在她的身上,手勒着她的脖子,手指还不停地在她光滑的项间游离着。

 她的肌肤,如凝脂,一捏仿佛还能掐出水来,白净里又还透着人的绯红,叫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下腹处,那本就因为刚刚那一吻而昂起头来的东西,一瞬间居然昂得更高了!

 至于痛…

 还真够痛的!但,现在除了求不满的痛,还真没什么其他痛楚了。

 看着她因为扛着自己而渗出的薄薄汗水,他嘴角那幸灾乐祸的笑就更明显了些分。

 “叮——”

 忽而,杨紫杉的手机响了一声。

 短信蹦了进来。

 她单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一眼来信,皱紧了眉头。

 “哥哥,明晚有空吗?我们一起出来看电影吧!就我和你哦!”杨紫杉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的信息,转而又瞪向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末了,将手机递给云墨,没好气道“你干什么?留错了电’话号码,你不知道啊?”

 云墨瞄了一眼她手机里的短信内容,看了‘哥哥’二字之后,就不忍再往下看了“这又不是给我发的,你给我看干嘛呀?诶诶诶,你快点,我得赶紧上车检查检查我身体!”

 云墨催她。

 “你故意把我电/话号码给她们的?”杨紫杉怒视云墨“你干嘛?你让她们来扰我?”

 “…”云墨无语了,终于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瓜子“诶!天下女人都像你这么愚笨的吗?有女的来问我电/话号码,我把我女人的号码给她们,这表示什么意思,你不明白?这代表本少爷对她们没趣!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们,咱是有女人的男人!想找我,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先跟我女人谈!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懂?”

 云墨一连串的话,让杨紫杉登时就红了脸,一颗心脏更是‘扑腾扑腾’跳起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呃…花花公子不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吗?突然这样子,让她好…杨紫杉紧咬着下,心里竟萌生几分愧疚,还伴着些些的…悸动…

 “不对!”

 她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根本就是留错了电/话号码吧?不然,你还留她们的电/话号码?”

 云墨翻了翻白眼“你哪只眼睛见我留了她们电/话号码了?”

 他说着把口袋全部翻了一遍,也没见刚刚小女孩儿们递给他的条子“转手就把那纸条给扔了!不信你自己去那垃圾桶里翻翻!”

 他指了指门口那个垃圾桶。

 末了又掏出自己手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机这么多电,我如果真想要她们的电/话号码,我需要诳她们没电了吗?”

 说得也是!

 杨紫杉小眉头蹙成一团“那既然这样,你干嘛不直接拒绝她们,需要做这么多功夫吗?你也不闲累得慌!”

 “不累!”

 云墨将身子更加用力的在杨紫杉的身上“要不是你出现,我就一口拒绝了。不周/旋这么久,怎么会知道原来你吃醋的样子,这么可…怕!哈哈哈哈…”他说着,还不忘伸手捏了捏杨紫杉的下巴,故意戏弄她。

 杨紫杉脸颊涨得通红“走开!谁吃醋了?你少在这里美!你才可怕呢!”

 她故作生气的推开云墨,结果,却只听得他夸张的哇哇大叫“你冤枉人家不说,还把人家都揍成这样了,现在还想不管我,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啊?如果影响我下半辈子的福生活,我可跟你没完!”

 他说完,身子一栽,就倒回到了杨紫杉的身上。

 杨紫杉重重的了口气“你快把我死了!重得跟猪一样!”

 云墨肆一笑“这话在/上说,我心情可能会好点!”

 靠!

 虫上脑啊!

 车上——

 云墨坐在驾驶座上,他的脸上还写满着痛苦不堪。

 杨紫杉心头的歉疚更重“你没事吧?”

 “检查检查!”

 “啊?”

 杨紫杉跌破了眼镜,蓦地,打开车门就要逃“你自己检查吧,我下去等你好了再上来。”

 她脸上的绯红直脖子处。

 却不料,手一把被云墨给拉住“你把我弄伤的,你不检查?”

 “你…这东西,我怎么检查?再说,你不是医生吗,你自己看!”杨紫杉咽了口口水。

 “你不也是医生吗?”

 这厮…

 恬不知

 “医生见这种东西,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

 天啊!

 杨紫杉觉得这家伙的脸皮厚得应该堪比城墙了!

 她嘴角搐了一下“我不要!”

 “那东西在下面,我看不见!”

 “…”云墨居然还就真的…抓着杨紫杉的手,就往自己头里探了进去!

 “啊啊啊啊——”

 感觉到手心里一烫,杨紫杉就像摸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整个人就差点跳起来,挣扎着要收回手去,但就是被云墨死死地住了。

 云墨脸颊微微泛红,眼底有一种叫/望的因子在腾升,他偏头,灼热的视线落在杨紫杉绯红的脸颊上,离着声线哑声道“好疼…”

 “你…你活该…”

 她的手,还在颤抖。

 可每抖一下,就感觉到手心里那滚烫的东西,就更壮大几分。

 “别…别再闹了!”

 杨紫杉重重的了口气,口因紧张而剧烈起伏着“云墨,你这根本就没事!正常得很,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我要放开你,可能就真的有事了。”

 云墨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憋死了。

 怎么办?

 其实他刚刚不过只是想逗逗她的,可现在…

 “叮——”的一声,杨紫杉兜里的信息又响了。

 “我手机响!”

 她忙伸手去掏手机,另外一只手还在努力的挣扎着,结果,手机短信又是那个高中妹妹发过来“哥哥,你的手机还没开机吗?怎么不回我短信呢?”

 云墨瞄了一眼,没好气道“你告诉她,你正在帮你男人检查男科病,让她滚蛋!”

 早知道这么烦,就该一口拒绝了!

 杨紫杉将手机扔一旁,脸都红得快烧起来了“你快点放开我,再不放开,我真的要生气了!”

 她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云墨看着杨紫杉这副模样,还着实愣了半秒,下一瞬,赶忙伸手,放开了她。

 结果,下一秒杨紫杉的眼泪就‘啪嗒啪嗒’滚了出来。

 云墨懵住。

 “真哭了?”

 看见她滚落而下的眼泪,云墨就后悔了。

 该死!他忘了身边这女人跟自己以前过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那些女人个个风情万种,阅人无数,可这丫头…

 怕是刚刚那个吻都是她的头一回!

 说不定现在自己在她心里已经是个无大混蛋了!(乃就是不这么做也已经是个无大混蛋了好咩,pia开!)

 杨紫杉不回答云墨的话,推开车门就下了车去。

 云墨见她下车,也连忙下车追了过去,还好,见她只是倚在车身上抹眼泪,没跑掉,他又长松了口气。

 只是,那一颗颗如珍珠般的眼泪落下来,就像砸在他的心池上一般,隐隐的居然还有些心疼。

 他走上前去,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我…其实我…没恶意的,你别哭了。”

 没恶意?

 都那样了,还没恶意?!

 杨紫杉“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诶诶!你别哭,别哭了…”

 云墨急忙替她抹眼泪,却被杨紫杉一把愤怒的推开,他又急忙贴了上来,着脸给她擦眼泪,安抚她道“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哎呀,我…逗你玩的!”

 他急得直挠头。

 杨紫杉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你走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她说完,一下子眼泪落得更急了。

 刚刚抓过他那儿的手,还滚烫滚烫的,感觉是要烫到她的心尖上去了一般。

 她把手摊开,不停地往车身上磨着,仿佛那样就能把手心里的那份滚烫磨掉一般。

 “你干嘛呢!”云墨去拉她的手“这么用力,你也不疼!这车多久没洗了,你也不嫌脏!”

 “那也比你那干净!”杨紫杉想也没想就堵了他一句。

 云墨脸色一沉。

 好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嘴角隐忍了动了动,视线一直紧凝杨紫杉那张受伤的脸,强忍着将口的怒气压下几分,这才道“是,我道歉,我刚刚那么做是有些过分了!可是…”云墨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可我是个男人,我他/妈对着你就是有那种冲动,这不是我自己所能控制的,虽然我逗你是我的不该,但你弄疼我了那也是事实,而且…也是你才把我弄得现在这么惨的!我现在…也不好受,好不好?”

 此时此刻,他下面还雄风正起呢!他能好受吗!

 “那也不光我的事!你这种人就是虫上脑,见女人就发/,能怪我吗?”

 杨紫杉又委屈的抹了一把泪。

 云墨这回脸色可真不好看了,他将身子近杨紫杉,将她一把在车身上,单手圈住她挣扎的身体,另一只手撑在车顶上,正的看着她“是,我承认我是见着你发/了,但你说我见着女人就发/,这种没跟没据的话,你说出来就是栽赃诬陷!我就不承认!我云墨虽然过的女朋友不少,但雄风/起也是有条件的!它没你想的那么放/,它要见着喜欢的它才会有感觉,才会立起来!”

 所以…

 这话是在变相的告诉她,他喜欢她?他对她有感觉?

 还是说…只有他的那东西喜欢她,对她有感觉?!

 杨紫杉咬着,红着眼,委屈的瞪着他“总之,你今天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违约了!咱们之前怎么说好的?”

 “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违约?那个吻,我承认,是我违约,但就那么一次,怎么算一而再再而三了?”

 云墨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抹眼泪“唉,就没见过你这么喜欢掉眼泪的女孩子!知道的觉得你单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了呢!”

 “…”难道刚刚他还没把自己怎么了吗?

 “看电影时的那个,怎么算?”

 杨紫杉鼻子,问他。

 “看电影的时候?”云墨眨眨眼,忽而就笑了“哟!敢情看电影的时候,你还装睡!所以是你故意的咯?你故意把脑袋栽下来,然后刚好栽我嘴上,是吧!哎,我就说,怎么就栽得那么刚刚好!好家伙,原来你都算计了的!诶,这么算来,这可是你先违约啊?这算你先吻我的,要做早餐的话,是不是得先给我做三个月的早餐啊?”

 云墨抱着,一脸揶揄的瞅着她。

 “我没有!我没有装睡!”

 杨紫杉急得直跺脚“我是真的睡着了,是我栽下去碰到你的时候就醒来了,你别诬陷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她急的!

 “行了,行了!我又没怨你什么!”

 云墨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忙伸手揽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道“怎么跟小孩儿似得,急成这样!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才不像你这么爱斤斤计较呢!你要真觉得我刚刚吻你那一下违约了,我大不了给你做三个月的早餐,没关系,我认罚,只要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真的?”

 杨紫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我敢诳你吗?”

 “哼!”杨紫杉哼哼气。

 云墨见她气也消了不少,这才劝她上车“行了,上车吧,站外面怪冷的。”

 “你车里有没有矿泉水?”

 “有。”

 云墨自当以为这丫头要喝水,连忙走到后尾箱拿了瓶水,打开递给杨紫杉“有点冷,行不行?”

 哪知杨紫杉拿过水后,就开始往那只握过他那东西的手开始冲洗起来。

 云墨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该死!你这女人…”

 杨紫杉不理他,把手洗干净了之后,这才将水递给脸色黑如锅底的云墨,而后一甩头,潇洒的坐进了车里去。

 “赶紧开车啦,我要回家了!”

 杨紫杉喊了一句。

 云墨银牙紧咬,把瓶盖狠狠拧上,仿佛那拧着的就是她杨紫杉的头一般。

 这女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最新章节见《红袖添香》————

 S市——

 “编号7901,出来,有人来探亲!”

 听闻有人探监,景蓝泉倒没做多想,只以为是自己哪个亲人又闻讯赶来看他来了,双手带着手,随着监狱长往探监室走去。

 一走进探监室,见到坐在玻璃那头的秦兰时,景蓝泉几乎有那么几秒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半分钟过去,直到他确定这并非一个梦境,他这才微微整了整面上的情绪,稳步朝秦兰走了过去。

 仿佛是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气息靠近一般,秦兰忽而抬起了头来,就见那抹高大的身影穿着蓝色的囚服,正一步一步,稳健的朝她走了过来。

 即使是入狱了,却仿佛依旧不减风采,依旧是那般从容,淡定。

 帅气的面容,虽有岁月留下的痕迹,甚至于还有些落魄,却依旧魅力非凡…

 那一刻,秦兰仿佛就看见二十岁的他,抱着个篮球,穿着球服,笑着从阳光里踏出来,走近她的身前…

 她的眼眶,不住就了半分。

 “阿兰。”

 见秦兰一直凝望着自己,景蓝泉这才出声唤她。

 秦兰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半响都不回神来。

 “臭沟妹!”

 景蓝泉又喊了一声。

 秦兰猛地一怔,彻底缓神回来。

 她忙不迭的抹了一下眼泪,笑了笑“你…还好吧?”

 景蓝泉一直凝视着她,凝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看着她那张微微被岁月侵蚀的脸蛋,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你怎么过来的?”

 似乎,这些所有的动作,都不过只是理所当然而已。

 是的!他们从六岁开始就在一起,所有亲密的动作,对于他们而言,真的都早习以为常,只是,突然再面对他这样的温柔,秦兰心头一痛,还是别开了脸去“我…我就是来看看你的,看看你在这里还好不好?”

 秦兰了口气,眼眶微“其实我也只是来碰碰运气的,他们说监狱里只许亲人来探望,不过那队长一听我是景市长的朋友就让我进来了,证明他们对你还是不错的。”

 “嗯,他们对我好!你看我,虽然捆手捆脚,但比起其他狱友,我确实过得算不错的!你放心,我好得很。”

 景蓝泉安抚着秦兰,两个人即使这么多年没再见过面了,然再见面却分毫都不觉得陌生,依旧还像当年那么亲切,那么让他…心澎湃。

 或许,这辈子真的唯一能让他心澎湃的女人就只有她了,即便如今的他们都已经上了年纪!

 “蓝泉…”

 秦兰喊了他一声,她抿了抿道“我见过你儿子了,非常优秀,跟你当年很像,如今是个非常出色的医生!之前我患病,是他帮我做的手术,非常成功。”

 提到自己的儿子,景蓝泉晦涩的双眸有了些许亮光“这个世界可真小。”

 末了又问道“你患了什么病?现在都好了吗?”

 他又忍不住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眼,瘦了!

 不都说女人上了年纪会发福吗?可她却恰恰相反,现在的她较于二十年前瘦了太多。

 “我的病已经好了,没什么大碍!”听闻景蓝泉还关心自己,秦兰心下一片感动“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你儿子…和我女儿,恋爱了!”

 说到这里,秦兰的眼眶已经全了。

 景蓝泉对于这个消息,足足愣了半分钟。

 半响,才又感叹一句,苦涩一笑“这个世界可真巧。”

 这或许就是天注定!

 他们那段无法延续的爱情,落到了他们的儿女身上,让他们延续他们那份遗憾的爱…

 多好!

 “他们很相爱,爱了整整六年了!而且,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孩子长得很可爱,也越来越像爸爸了!”

 景蓝泉听到这些几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我真的做爷爷了吗?”

 喜悦溢于言表,这是他入狱以来第一次出笑容。

 他笑起来,依旧那么灿烂。

 “真的!”

 秦兰点头,她翻了翻口袋,找出一张小小的照片,这是她专程带过来给他看的“你看看,这是小家伙的近照!他叫向,向着太阳。现在跟我们住在一起。”

 景蓝泉拿过照片认真的看了好久,激动的情绪写在眼底,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跟孟弦小时候一模一样!长得可真好看!呵!都这么大了,我居然都没见过他一次,没听过他叫过我一声爷爷!真意外,原来这世上我又多了个亲人,这感觉…真不一样!好,很好…”“等你出来以后,就有机会见到他了。”

 秦兰没提生病的事儿。

 她将照片收好,看了看对面的景蓝泉,顿了顿,抿了抿,这才继续道“蓝泉,其实这次来找你,我还有一事想求你…”“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求不求的?跟我至于这么见外?”

 秦兰这话,忽而就让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她抱着病得快要死的女儿来求他。

 那时候,她跪在雪地里一直哭,哭着求他借她点钱给女儿治病,看着那样的她,他整颗心都拧在一起了。

 那时候,他真恨不得带着她就远走高飞,有多远走多远了,可最后,他们身上有太多的责任需要背负,谁也离不开那个城市,到最后他给了钱给她,却卑鄙的要求她做自己的恋人,那时候他多希望他们就能那么一辈子下去,他想过离婚,却没料到温纯烟会寻死,而儿子那双憎恨的眼神,更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他们到底有缘无份!

 他们终究有太多的束缚抛不开,放不下…

 最后,她女儿的病好了,而她,便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S市。

 而那时候,景蓝泉却不知道,其实秦兰的肚子里早已有了他的孩子!

 而如今,孩子却已经损落,秦兰更是不可能再将孩子的事情道予他听了,如果可以,就希望这个秘密一直就这么藏下去,直到藏进泥土里…

 “有什么话,你跟我直说就是,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是这样子的,你知道我和你们一家人的关系,我女儿想要嫁给孟弦,你子定然不会允许的,说实话,我看着他们俩那么努力的想要在一起,我的心都疼了,我看着他们仿佛就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我不希望他们再走我们这条老路了,我想要成全他们,想看着他们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帮帮他们,能说动你子是最好,说不动也希望你能给点成全给点支持!让他们俩在一起吧!他们熬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希望他们分开了,我不想看见我女儿没了幸福…”

 其实秦兰一早就料到温纯烟会阻止向南和景孟弦之间的恋情,除了来找景蓝泉,她真的已经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好!我答应你,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成全的!”

 只是,像温纯烟那样狠心的女人,一旦做了决定,谁又能拗得过她呢?

 当年她那样狠辣的着自己娶她,到后来,甚至对他下媚/药生下他们唯一的儿子。

 景蓝泉光只是想想,就厌恶极了那个女人,如不是为了儿子,他早就与她离婚了!但他清楚得很,即使离婚了,那女人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以及他所有在乎的人!

 但让景蓝泉和秦兰更加想不到的是,当年温纯烟与他拿下结婚证之后,她就找人把秦兰给歼/污了,而歼/污的那个人,便是他和秦兰曾经的邻居,也就是…向南的父亲!

 再然后,秦兰就嫁给了这个男人!

 当时的她,其实早已心灰意冷,嫁给谁对她而言都已无所谓。

 “谢谢。”

 秦兰向景蓝泉道谢“你放心,你很快就会从监狱里出来的,他们都已经在想办法了!”

 “我知道,你也别替我担心了。”

 景蓝泉安抚着秦兰。

 说完这些话,秦兰整个人觉得轻松了不少,心头着大石仿佛也落了下来。

 她不希望上一辈子的过节还在自己儿女们身上,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他好,儿女子孙们都好,她便也没什么祈愿了,这辈子如此走过一遭,快乐过,也痛苦过,也没得多少日子就要划上句号了,如此这样,甚好!

 将来就让她带着若水的身世,埋入土地里去吧!

 ————最新章节见《红袖添香》————

 的生命剩下最后的时光,这些日子,景孟弦把能托的关系全部托了一遍,却至今没找到任何能与配上的造血干细胞。

 直到接到戴亦枫的电/话“你们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找到能与配对的干细胞了!”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向南在电/话里,喜极而泣。

 “孟弦,亦枫说他找到能与配对的干细胞了!”

 向南激动得抱住身边的景孟弦就忍不住大哭起来“我们有救了,有救了,呜呜呜…”

 “来,先别哭了,先去医院看看情况。”

 景孟弦给向南拿起大衣,搂着她就往外走。

 车,一路飙着就往辅仁医院赶了去。

 一刻钟之后,车驶进了停车场,俩人毫不停歇的直奔血科办公室而去。

 “亦枫!”

 “先坐。”

 戴亦枫连忙招呼了向南和景孟弦落座。

 “亦枫,那消息是真的吗?”

 向南几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她真怕又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向南,你先坐。”戴亦枫示意向南坐下。

 较于向南的激动,景孟弦就显得沉稳多了。

 他揽过向南,让她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深眸看向对面的戴亦枫,什么话都没多说,只诚挚的道了一句“谢谢。”

 两个字,包含太多需要感谢的话语了。

 戴亦枫眸光闪了闪,看一眼他怀里的向南,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份检查报告,递给景孟弦“这件事对于你们而言,不知算好还是坏。你们先看看吧!”

 景孟弦拿起,认真的翻了翻。

 这是一份再造干细胞配对的检测报告,他细致的翻看了几页,末了,看一眼检测报告上的名字,鄂住。

 向南见他神色复杂,忍不住也拿过来看了一眼,然见到名字一栏时,同样足足愣了半分钟。

 名字一栏,赫然写着‘曲语悉’。

 “我去找她谈谈。”

 向南起身就要走,却被景孟弦拉住“南南,这事你去跟她谈不成,相信我。”

 戴亦枫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看他们俩,这才又道“自从生病之后,有遇到来血化验的,我都会违规的给他们做一次配对,前两天曲语悉也来过,她只是来做个普通检查,我顺便给她做了个这个,但结果出来,很好!”其实,曲语悉并非只是普通检查的,而是被温纯烟领着来做婚前检测的。

 “谢谢!”

 景孟弦上前,感恩的搂了搂戴亦枫的肩膀“这么多年,谢谢你一直替我照顾着他们俩!”

 “别说这些了,先把曲语悉搞定才是最主要的任务!”

 戴亦枫回搂了搂景孟弦。

 景孟弦领着向南从医院里出来。

 向南的情绪有些恍惚,心里更是五味杂陈的,什么味儿都有。

 开心?

 当然开心,她的有救了!

 可是,她心里却更多的是落寞,因为她知道,要说动曲语悉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怎么?这么开心的事情也不笑笑?”

 景孟弦向南的脑袋,替她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弯身给她系好安全带之后,这才绕过车身,回了主驾驶座上去。

 向南偏头问身边的景孟弦,眼底充满了期待“你觉得她会愿意帮我们吗?”

 景孟弦握上向南的双手。

 她的手,有些冰凉。

 半响,摇摇头“我不知道。”

 向南的眼潭,黯淡了几许。

 她摇摇头,又摇摇头“她肯定不会答应我们的,她心里到现在还一直怨恨着我抢了她的未婚夫,又怎么会愿意帮我们呢?”

 景孟弦拧了拧眉,薄紧抿,却到底没多说什么“我去跟她谈谈。”

 向南咬了咬,点头。

 现在看来,真的也只能如此了!

 “好了,别苦着一张脸了,笑一笑好不好?这对我们而言不是一件非常值得庆祝的喜事吗?”

 景孟弦说着捏了捏她的脸蛋,想要把她逗乐。

 “嗯。”向南挤出一抹笑容来,伸手揽过他的手臂,将头搁在他的肩头上“孟弦,等好了,我们一家人出去玩整整一个月吧!突然觉得一家三口在一起真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有那么多的外力因素想要把他们分开,他们只是想在一起,却真的好难!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

 景孟弦将头抵在向南的头上,贪恋般的摩挲着。

 眼潭却漫过几丝黯淡,手抱过向南,越来越紧。

 或许,这一刻,其实他们都想到了,如果…曲语悉也拿婚姻做救治他们孩子的筹码,那…他该如何抉择?

 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没有!

 那个躺在病上的孩子,随时可能离开人世的,是他的儿子!

 他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车,一路往他的家中驶去…

 一路上,向南的兴致很低,头一直低着,似在深思着什么。

 景孟弦看一眼后视镜,剑眉蹙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向南。”

 “嗯?”

 向南抬起头看向景孟弦“怎么了?”

 “我们被人跟踪了。”

 “被人跟踪?”

 向南错愕,回头去看,还真见他的车后一直跟着两辆黑色的轿车。

 “怎么会这样?”

 向南不解,连忙掏出手机“我要报警!”

 景孟弦却是一脸了然,冷哼一声“我妈的手段!”

 “啊?”向南一愣,收好手机。

 “坐好!”景孟弦喊了一声,一甩车头,车尾往后扫过去“嘎——”的一声,一个急转弯就将驶入了旁边的巷子里去。

 向南整个人随着车往左边甩去,面对越来越快的速度,她紧张的握紧车手把,问身边的男人“她为什么要这样?跟踪我们做什么?她现在是想抓我还是想抓你?”

 “不知道!”

 景孟弦说着,拿起蓝牙,拨了通电/话出去,那头很快就被接通了。

 “把你的人叫走!”

 景孟弦的声音翳得叫人生畏。

 ‘乖乖跟他们回来,你就不会吓到你身边的女人!孟弦,你别我,我还是那句话,你斗不过我!’

 “你到底想怎样?”景孟弦紧咬银牙。

 ‘跟我回S市完婚!’

 “做梦!”景孟弦说着就要摔掉电、话。

 ‘是吗?’电/话里,温纯烟冷哼,‘你知道,我有很多种手段让你就范!如果我的人抓了她尹向南,只要你说一句不愿意,我保证,一可以毙命!啊,对了,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那也是你孙子!”景孟弦狠狠地一脚揣在油门上,车如疯了一般往前狂奔而去。

 向南吓了一跳“孟弦,别这样…”

 他的双眸里,全然都是骇人的血丝,向南伸手去握他发抖的手,极力的安抚他“孟弦,好好说话,她到底是你妈…”

 “她是我妈吗?我没这样的妈!”

 电/话没挂,景孟弦朝那电/话里狂吼着。

 “你放过他们,我跟你走!”

 景孟弦冲电/话里一声低吼,手捏着方向盘很紧很紧,腥红的眼底,全都是隐忍。

 脚,踏上刹车…

 “嘎——”的一声,车戛然而止。

 “放过他们母女俩,我跟你回S市。”

 景孟弦重重了几口气,膛起伏得格外厉害,眼底的血丝越来越明显,又听得他继续道“安排我见曲语悉!我要见她!你让我娶她,没关系,但我也有我的条件,足不了,那就一起死…”

 说完,景孟弦将手机“砰——”的一声,砸进了漂流中去。

 顿时,手机四分五裂,而后被马上飞快的车身过,不留丁点痕迹。

 向南怔怔的望着他…

 眼眶已然通红。

 她想问问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可瓣抖了好久,到最后她却到底是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她说过,不管他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依他。

 她不想着他,那头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父亲…

 电/话结束后,一直跟着他们的那两辆车就消失在了漂流中。

 景孟弦先送了向南回家。

 向南木然的站在门口,望着一片狼藉的家,好久都没缓回神来。

 沙发被倒掀在地上,坐垫全部都被桶坏,棉花散得到处都是。电视机被砸在地上,屏幕已经全碎了,柜子里的茶杯碎得满地都是,所有的东西都被翻出来,砸在了地上,茶几被卸了几条腿,惨败的倒在一角…

 放眼望过去,几乎没有一处地方还是完整的。

 向南面色惨白,顾不上脚下的玻璃,就往里奔去“妈,!妈————”

 “在,在!南南,妈在,也在…”

 一听向南的声音,秦兰急忙抱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兰面如死灰,连声音都在发抖,而似乎真的被吓坏了,起初还好好的,一出来见到自己的母亲后,小身子一把钻进她的怀里,受了惊吓般的痛哭起来。

 “向南…”

 “向南…”

 “哇…”

 小家伙埋在向南的怀里,哭个不停。

 “宝贝,别怕,别怕,有妈妈在…”

 向南不停地拍着的后背,安抚着他,一回头,却已然不见景孟弦的身影。

 向南一惊,追到阳台上去看,就见楼下的他冷着身形坐进了车里去,再然后车就如同箭一般,飞驰了出去。

 向南望着那飞快消失的车影,眼神越渐黯淡,暗到最后被薄薄的水气漫染个透…

 他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吗?

 *******

 景孟弦阴沉着脸闯进母亲的居住的海景总统套房。

 他的脸上,云密布,充满着杀气,所有的保镖见他上来,只敢恭敬的站在门口喊一声“少爷!”

 没一人敢上前来询问一句,更没有人敢拦她。

 “她人呢?”

 厅里,见不到母亲温纯烟的身影,他寒着脸问身边的保镖。

 “夫…夫人在室外的温泉游泳池里游泳…”

 景孟弦转身就往泳池边走去。

 果然,阳光下,就见温纯烟浸泡在将近百来平方的温泉池中。

 她的四周铺满着红色的玫瑰花瓣,享受般的仰躺在上面,任由着阳光普照,也任由着暖池的雾气,将她的身体一寸寸的包裹。

 景孟弦立在温泉池边,双手兜在口袋里,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来了?”

 温纯烟似乎料定自己的儿子会来一般,笑着钻进了水里,又再次钻出来,将头靠在池边,笑看着对面儿子那张阴冷却依旧人的让人移不开眼去的俊颜。

 “放过他们!”

 景孟弦惜字如金。

 冷冷的薄掀了掀,眼底尽是寒意,没有半分的温度。

 “放不放,全在你!”

 温纯烟笑得冰寒,耸耸肩。

 景孟弦掀了掀薄,冷凉一笑“想让我结婚,很简单!放过我的家人!”

 “家人?”

 温纯烟哂笑“你的家人是我!”

 “你也配?”

 景孟弦笑了,满脸的轻蔑与决绝。

 温纯烟一怔…

 景孟弦却似乎不想再同她周/旋这件事,拿起泳池边的躺椅上那台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电/话是打给曲语悉的。

 “是我!出来谈谈,有点事。”

 话语,简单扼要。

 末了,挂上/电/话,将手机随手往躺椅上一扔,他的视线再次落定在对面的母亲身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再也不见半分波澜,也没了一丁点的温度可言,也没有任何的情感…

 “记住您今天在您儿子身上倾注的这些痛苦!您别忘了,您儿子身上有一半的血是来自于像你这样的恶魔!说不定,他狠起来的时候,比你还…厉害!”

 景孟弦冷冷的笑了,说完也不去看母亲那越渐苍白的面色,转身,就往外走。

 温纯烟望着自己儿子那不带分毫情感的背影,她心头一颤,指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别忘了,我是你妈!”

 她的手,还抖得厉害。

 景孟弦没有回头,一声冷笑“妈,忘不掉!”

 —————最新章节见《红袖添香》————

 景孟弦慵懒的倚在沙发上,头低着,手里不停地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

 暗光下,短碎的刘海耷拉下来,给他俊美的额头蒙上一层淡淡的薄影,鼻梁高蜓,在幽然的灯光映衬下,越发人,而那双薄薄的瓣,/感却又冰凉。

 曲语悉看着对面这张魅得颠倒众生的面孔,心里依旧忍不住‘砰砰砰’跳着。

 温纯烟说,她定然会助她嫁给她儿子!

 曲语悉自然明白她想借助他们家扩大温氏的经济势力,也想让他父亲帮景蓝泉洗冤出狱,但即便如此,她依旧非常感谢她这个未来婆婆,因为,她爱对面这个男人,她想拥有他,让他属于自己!

 “曲小姐,看看这个。”

 景孟弦将手边的资料扔到曲语悉跟前。

 曲语悉翻看了一下,有些不解“这不是我的检查报告吗?”

 景孟弦不疾不徐的点了一支烟,了几口,这才道“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我儿子患有噬血细胞症,需要换干细胞,而你的刚好可以和他配上…”

 景孟弦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曲语悉“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曲语悉起初愣了愣,想明白这事儿以后,微微笑了,她挑眉,莞尔“景先生想让我帮这个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知道,我也算半个生意人,不讨好的事情,谁也不想做,是不是?”

 “你要什么?”

 景孟弦了一口手里的烟。

 顿时,烟雾缭绕,薄薄一层笼罩着他那张清冷的俊颜,漆黑的深潭越渐深重。

 曲语悉抱,微微一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景孟弦没去看她,又了口手里的烟,眼潭有些浑浊“换一个。”

 曲语悉摇头“不换,我就要你!”

 景孟弦冷凉的笑了,抬眸,清冷的望着对面的她,扯了扯嘴角“我怕你要不起,赔上一辈子来要,值吗?”

 曲语悉点点头“这辈子不是还有你陪着吗?”

 景孟弦轻嗤了一声“一起下地狱也要来?”

 “我不怕!”

 曲语悉扬,一脸自信。

 景孟弦将火机打开,又阖上。

 火苗窜起来,又被熄灭,又再次窜起来…

 “乒乓乒乓乒乓——”金属碰撞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刺着曲语悉的耳膜,让她忍不住微微揪紧了心弦。

 “既然不怕,那就一起吧!”

 景孟弦笑得肆意,笑得魅惑…

 却也,冷得教人心寒。

 他的笑容,隐隐在火苗中跳跃着,那一刻,连曲语悉都有些胆寒了。

 手,捶在身侧,隐隐有些颤抖。

 “那就这样吧!安排好了,我给你电/话!”

 景孟弦说完,起身就走。

 寒风拂过,掠起他风衣一隅…

 萧条里,透着让人窒息的翳。

 不知道是不是曲语悉想多了,她总觉得,他变了…

 变得有些,冷漠无情了!

 那双漆黑的深潭里,刚刚她竟没见到半分的温度和情感!

 景孟弦随手将手里燃着的打火机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火苗迅速窜起,而后“砰——”的一声,垃圾桶不出半分钟往四周爆开。

 他冷冷的掀了掀角,双手兜进口袋里,若无其事的着风走了。

 妈,既然如此喜欢操控一个人的人生,那么…

 从今天开始,这场局,你儿子,赌上幸福,赌上人生,好好陪你玩!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母亲有句话说对了!

 只要她想伤害他爱的人,那么,他连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而如今,他立誓要做那个能护他女人和孩子周全的恶魔!

 ……

 从那之后,向南真的再也没见过景孟弦了。

 她去辅仁医院找他,每天都去,但每天他们告诉她的答案都是同一句话,‘景医生休假了。’

 这,脑外科办公室——

 氛围较于从前,有些沉闷。

 云墨手里握着那封离职信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杨紫杉更是愤恨的一把将手里的喜糖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去“景老师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结婚了?为什么新娘不是向南姐?!”

 她歇斯底里的喊着,眼眶顿时红了一圈“负心汉!男人个个都是负心汉!亏得向南姐每天都来问他的消息,他居然就这么对她!他对得起向南姐这么多年的痴心吗?说结婚就结婚,连喜糖都记到办公室来了,谁乐意吃他这点东西了?谁Tm乐意了!结婚就离职?连咱们他都不要了,过分,太过分了!”

 向南才一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就听得杨紫杉在那愤怒的哭喊。

 每一字,每一句,她都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她甚至有些希望自己听不明白的,可是…

 她却偏偏,都听进去了!

 有些人结婚了…

 有些人离职了!

 云墨一眼就瞄到了门口的向南,他忙伸手去拉杨紫杉“别说了!”

 “向南姐!”

 云墨连忙喊了一声,就追出了办公室去。

 向南站在门口没动,呆呆的,眼眶发红。

 “向南姐,什么时候过来的?”

 云墨嘴角堆着笑,走太快,却忘了把手里那张离职信搁回桌上了。

 “他的离职信?”

 向南将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云墨这才回神过来,连忙将信往身后一放“不,不是…”

 “我看看。”

 向南的声音,有些无力。

 云墨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好意思再瞒下去,还是将那份离职信递给了她。

 向南看了一眼,眼眶红了些分,她了口气,强装平静,将手里的信件还给云墨“他以后不回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向南让自己尽可能的不去在意。

 她隐忍着,即使忍得有些艰难,有些痛苦。

 云墨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干涩。

 “他…结婚了?”

 向南又问。

 “向南姐…”

 “拿颗喜糖给我吃吧。”

 向南微微笑着,一滴眼泪却还是忍不住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强了口气,把泪水再次咽了回去,轻轻推了推云墨道“去,拿颗喜糖给我,喜糖要吃的,吉利。”

 “喜糖被紫杉扔垃圾桶了!”云墨不肯动。

 “没关系,不是有袋子装着吗?要一颗就行了…”

 向南的眼眶,已经全了。

 云墨实在看下去了,心疼得一的,连忙进了办公室去,去垃圾桶里翻出那袋喜糖,捡了一颗糖果出来,递给向南。

 向南接过,小手有些发抖。

 她握紧在手心里,任由着那糖果的包装纸扎着她的手心…

 有些疼,却始终都疼不过她的心!

 “谢谢…”

 她笑着,道谢。

 转身,离开…

 身影,缓缓地,一点一点隐匿在长廊的尽头。

 手,握着那颗喜糖,越来越紧…

 她站在垃圾桶旁边,认真的,一点一点剥离着糖果的包装纸,手抖得有些厉害,到最后,她终是忍不住嗷嗷大哭。

 撕开包装纸,将糖果扔进了嘴里…

 好甜,甜得她口腔苦涩,连胃里都苦得一的!

 “呜呜呜…呜呜呜…”

 她就那么站在垃圾桶边,一边哭着,一边认真的嚼着嘴里的那颗喜糖。

 这是他结婚的喜糖,她怎么能不吃呢?

 她说过,无论如何,她都会祝福他的!

 会祝福他的…

 向南的身体顺着墙角往下滑,眼泪如大雨般倾盆而至…

 她就那么蹲在墙角边上,任由着周边医生护士,和病患们游经而过,任由着他们看怪物般看着她,而她,只是蹲在那歇斯底里的哭着,不顾一切的大哭…

 景孟弦,你怎么可以一个人结婚了…

 你不是说过吗?说过婚礼是我们俩的,谁也不能单独结婚的吗?你忘了我答应你,婚礼上我要给你跳一段舞的吗?我连舞蹈都还没练好,你怎么就结婚了?!

 那,向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半个小时的车程,她却是纯靠两条腿走回去的。

 一回去,整个就瘫在沙发上,再也直不起身来。

 她闭上眼,能听到母亲一直在喊她,也在不停地摸她的脸。

 听得他气的,焦急的问她“向南,向南,你怎么了?为什么掉这么多眼泪…向南…”

 “姥姥,向南一直哭!她怎么了…”

 小家伙不停地替妈妈擦着眼泪,擦着擦着就跟着也哭了。

 向南到底没睁开眼来,一把抱住,将他裹在自己怀里,很紧很紧。

 那感觉,仿佛是要将心里所有的寄托都给她一般。

 最后,向南终究没能忍住,痛苦的呜咽出声来。

 宝贝啊,请你不要像你爸爸那样,就那样悄无声息的从我的世界里离开…

 妈咪爱你!爱你,一辈子啊!

 ————最新章节见《红袖添香》————

 向南接到戴亦枫电/话。

 “南南,带来医院吧,曲语悉来了!”

 向南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得厉害。

 连声音都抖得像筛子“他…来了吗?”

 “来了。”

 向南握手机的手,猛地收紧“让他听电/话!为什么这消息是你来告诉我!他不是我孩子的父亲吗?就该他说,他该给我个理由的!”

 向南失控的在电/话里吼了起来。

 戴亦枫沉默。

 电/话里就传来向南的哭声,一声一声的,缴得人心口发疼。

 “先过来吧!”

 景孟弦没听电/话,让戴亦枫打电/话的时候,他便已经漠然的出了办公室去。

 向南疯了一般,领着就往医院狂奔而去。

 一进医院,飞快的就被护士领走,开始进行各项检查。

 向南直奔戴亦枫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戴亦枫,再也没有其他人。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向南红着眼,问着戴亦枫。

 “他走了。”

 戴亦枫心疼向南这副样子。

 “去哪了?回家了?”

 向南有些慌乱,一双眼睛没有了任何焦距“我去找他,我去找他…”

 向南说着,就要往外跑。

 “你找我?”

 低的嗓音,没有半分温度的响起。

 就见一道伟岸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没有穿那熟悉的白色大褂,也不是一身休闲的长风衣,而是一席黑色正装西服。

 西服的裁剪得体,裹着他健硕的身形,简单精致的白色衬衫,搭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下身考究的西包裹着他笔的双腿,将他整个身形衬得越发颀长。

 他的气质依旧优雅,尊贵,却较于从前,少了那份亲切,多出来的是冷漠,是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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