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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萝萝忍不住道:“但他确实吃了天蚌媚丹,我们也确实采了他的,几乎将他了个干净,若不是楚公子还要留他一条性命,早已让他尽人亡。”

 曹契“魔眼”一张,看着刘桑,那诡异的视线仿佛要穿过他的皮肤,刺入他的体内,将他内中的五脏六腑,三魂七魄看个一清二楚,过了一会,他淡淡的道:“蚀魂!”

 萝薛姐妹花俱是惊讶:“蚀魂?‘**’子晕傲的蚀魂**?”

 “不错,”曹契道“虽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子晕傲的合生秘术,但他已将与魂魄融成一体,练就蚀魂,你们自以为采集了他的,其实那只是你们的错觉,他既已练成蚀魂,没有反过来将你们的尽,已是算你们运气。”

 楚坚呼出一口气:“幸好有曹先生在这,要不然就麻烦了。”

 曹契冷笑道:“此人确实了得,也很聪明,只可惜聪明人总是容易自大,所以傻人有傻福,而聪明人往往都不得好死。”

 ***

 刘桑终于醒了过来。

 此时,他已被人用铁索绑着手脚,吊在昏暗的地窖里。

 在他前方,立着楚坚与一个黑衣人。

 他看着那黑衣人,虚弱地道:“‘魔眼’曹契?”

 曹契森然道:“嗯。”刘桑叹一口气:“我小看了你。”

 曹契道:“哼。”刘桑看向楚坚,道:“我本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楚坚怒火中烧,冷然道:“你和夏萦尘闯入南原,夺走我楚家的一切,真以为扔下几骨头,我就会原谅你们?”他咬牙切齿:“现在还只是开始,南原是我的,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凡是想要夺走它们的人,我都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森然下令:“问他,把城门的口令和他所知道的一切都问出来。”

 曹契冷冷上前。将手一挥。五条金针刹那间刺入刘桑体内。刘桑痛得身体扭曲,不断惨哼。

 曹契魔眼出的毒目光,更是有若无形的针线一般,钻入他的身体。肆摧残…

 ***

 一个时辰后…

 曹契阴冷冷地立在那里。在他的脚下。倒着一具尸体。

 门边,楚坚等在那里,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刘桑已经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待了出来,不管是城门的口令,还是暗处兵马的调动与布局。

 看着自己的仇人在自己面前惨遭折磨,痛苦死去,这无疑是他最大的快乐。

 但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会有更多更多的人跟随刘桑而去,凝云公主、集羽郡主、丘丹、西门常…他要他们一个个的,全都受尽折磨,不得好死。

 楚坚愉快地离去。

 离开地牢,加紧步伐。

 夜昏暗,倒影幢幢。

 明天会是一个喜庆的日子。

 今天却是一个不祥的夜。

 蓦的,一个倩影闪了出来,挡在他的前方。

 楚坚滞了一滞:“大姐?”

 楚乐颖看着他:“坚弟,这么迟了,你在做什么?”

 楚坚嘴角溢着扭曲的冷笑:“我在做什么,大姐你不用管。”

 楚乐颖定睛看他:“明一早,朝廷派来的使臣便会到达有翼城,明侯将升格为一等侯。我知道,这个时候诋郡的成家、汝昌的傅家、五鹿的充宗都在暗中图谋,想要在这最后关头一举推翻明侯和夏萦尘…告诉我,你跟他们没有关系。”

 楚坚的道:“有关系,那又如何?他们原本就是我楚家的旧属,帮助我们楚家对付侵入者,有何不妥?”

 “坚弟,”楚乐颖责备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斗不过夏萦尘跟刘桑的…”

 “我斗不过刘桑?”楚坚失笑道“姐,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笑话?”他森森然道:“刘桑已经死了,就在后园的地牢里。”

 楚乐颖大吃一惊:“你、你说什么?”

 “刘桑已经被我杀了,”楚坚冷笑道“你竟然说我斗不过一个死人?”

 楚乐颖道:“坚弟,你莫要胡闹了。”

 “胡闹的是你,”楚坚冷然道“大姐,你今午间,去跟丘丹说了什么?”

 楚乐颖又惊又怒:“你派人监视我?”

 楚坚冷笑道:“彼此彼此,你又何尝不是一直派人看着我?”

 楚乐颖道:“我只是关心你…”楚坚哼了一声:“关心我?你只是怕我连累到你,嫁出去的人,原本就是泼出去的水,你关心的只是你自己,楚家变成什么样子,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你说我监视你,你瞒着我去见丘丹又是为了什么?丘丹从西海镇跑到南原来投楚家,爷爷和爹那般相信他,他却勾结外人,谋我南原,你现在是不是又要出卖我?他们给了你什么?是不是只要杀了我,楚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楚乐颖道:“你、你…”楚坚道:“姐,你让开。”

 楚乐颖咬牙道:“今晚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只要加入了外头的叛,不只是你,整个楚家都会跟着你一起灭亡。”

 楚坚疯狂地笑道:“你终于说出来了,你怕的只是我把你也一起害死。”

 楚乐颖道:“坚弟。”

 楚坚喝道:“让开。”

 楚乐颖蓦一拔剑,冷冷地道:“就算打断你的腿,我也会把你留在这里,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你去送…死…”蓦的一僵,整个人定在那里。额冒冷汗。

 一个黑衣人从暗处突然飘出,三角形的怪异双眼出诡异的目光,照在她的身上,竟刺得她经脉受制,完全无法动弹。

 紧接着却是寒光一闪。

 楚坚蓦的剑,疾冲而来,一剑刺入她的脯。

 “坚…弟…”身子一软,她栽倒在弟弟身上。

 楚坚搂着她,兴奋地道:“姐,你放心。不管你怎么样对我。我都会原谅你的,我绝不会让你白死,我绝不会让爷爷跟父亲、二叔他们白死,今晚。我就会让所有害过我们的人。血债血偿。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将剑一,鲜血飞溅。

 “我们走!”任由楚乐颖滑落在地。他提着带血的剑,穿着血染的衣,带着黑衣人急急出府,与早已在深夜里等着他的家将会合,策马疾驰而去。

 坚…弟…

 楚乐颖倒在血泊中。

 夜风轻卷,寒蝉长鸣,血水从她的脯汩汩地出,热热的,暖暖的,到地面,又慢慢变得冰冷、黏稠。

 风越来越大,血越来越冷,末夏初,炎热了大半个月的天气又因最后一丝寒的反击而变得凉溲,好冷,好冷。

 忽的,她的身子稍为暖和了些。

 有人将她轻轻抱起,搂住怀中。带着最后一丝气息,她勉勉强强睁开眼睛,然后便看到了一个少年…一个用满是遗憾的目光,低头看她的少年。

 ——“刘桑已经死了,就在后园的地牢里。”

 ——“你竟然说我斗不过一个死人?”

 坚弟,不要去送死…不要去…不要…去…

 奄奄中,她的双目出痛苦而绝望的血泪。

 你…斗不过他的…

 ***

 那一夜,有翼城中四处火起,马疾奔,到处杀声一片。

 忽如其来的象,让许多人躲在上栗栗发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战斗来得突然,铺得极开,却也结束得极为迅速。

 鲜血染红了各处街头,天还未亮,便又被泼上清水,清扫干净,张灯结彩,挂上红绸。

 昨夜是个残忍的夜,今天却是个喜庆的日子。

 刘桑立在台上,看着远处出现的一道曙光。

 战报接连传来,各处起事的被杀得干干净净,城外等着里应外合的伏兵,被西门常和明去竽郡、暗中潜藏的贺翔带兵夹击,剿灭干净。

 为了接使臣的到来,各处的尸体都被清了个干净,就好像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一名小兵赶来报信。

 刘桑下了高台,骑马而去,赶到城南,来到一处肮脏街头。

 吴毅刚早已率兵将整条街封锁,见军师到来,笑道:“那小子已经被抓了。”

 刘桑点了点头,踏着还没有及时冲净的血水,进入一宅。

 宅内先是看到一对鸾生姐妹花,竟是孽海情天翠荒楼的萝萝与薜薜。

 萝萝、薜薜同时施礼道:“驸马爷。”

 刘桑点了点头,道:“昨晚有劳了。”

 萝萝娇笑道:“驸马爷客气了,血公主有令,我们不敢不来。”

 薜薜掩嘴笑道:“只是昨晚虚凤假凰的,好生没趣,下次驸马爷若是有空,只管到翠荒楼来找我们,我姐妹二人,一定要好好的服侍驸马爷。”

 刘桑呵笑道:“下次,下次。”

 进入屋内,只见楚坚已被几名兵将押着,双手反绑跪在那里,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在他前方,立着“魔眼”曹契。

 刘桑看向曹契,道:“多谢,酬劳已放在说好的地方,一分不少。”

 曹契道:“哼!”飘然而去。

 楚坚面如死灰…

 天终于亮了。

 明侯率众出六里,使臣入城,使臣于城门口宣读诏书,自此,明侯升为一等镇侯,坐镇南原,夏召舞升为护国公主,享开府之权。接下来,便是大封群臣,犒赏三军。

 ***

 虽然已经开始入夏,天上却下起了细雨,天地间多了一分萧瑟,几分清凉。

 刘桑踏步前往蜻宫正门。见楚坚已经绑在广场柱上,他顿了一顿,转身朝楚坚走去,来到他面前。

 楚坚脸色苍白:“刘兄弟…”

 刘桑淡淡道:“现在叫我兄弟,是否已经太迟了?”

 楚坚想起大姐最后的劝阻,心中亦是羞愧绝望,如果他肯多听她一些,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刘桑想起楚乐颖昨夜倒在血泊中的情景,亦是心头火起,他缓缓道:“你放心。虽然我保不了你。但这几里,你我总是兄弟一场,你的家人,我会尽力保住。”

 楚坚再怎么蠢。也知道到了这种处境。自己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再有活路。只希望楚家不会因为自己的愚蠢而灭族。听到刘桑这般保证,心中更是羞愧难当,低头感激道:“多谢。”

 刘桑道:“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文。”

 楚坚惊讶抬头:“谢文?”

 “嗯,”刘桑探过头去,在他耳边慢慢的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突然出手,一掌切在他的颈上,暗劲送入,直接封住他的嗓门,然后愉快地转身往甘渊殿走去。

 楚坚在他的身后愤怒、挣扎,眼睛暴出血丝,口中发出怨毒的、绝望的,却谁也无法听到的呐喊…

 ***

 甘渊殿中,诸将分左右席地而坐。

 西门常离案禀道:“城中叛已被除个干净,潜伏在城外的成、傅、充宗等各家兵将,已大半被歼,魁首尽皆或擒或杀,只有少部分人逃走,现在还在追捕之中。”

 阶上,明侯道:“可有百姓伤亡?”

 西门常道:“叛想纵火引发混乱,一些房屋被烧,但总体损失不大,受到连累的百姓有十来户,损失的兵士有一百多人。”

 殿中,一些直到天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官员听到这里,便已知道昨晚的叛,只怕全在公主与驸马的掌控之中,否则绝不可能仅有这点损失。

 刘桑却是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够以这么小的损失,解决掉这么大的事件,其中一个原因固然是因为这场叛早已被预料到,另一个原因,却也是因为楚坚这蠢货充分充当了“猪队友”的作用,把从他这里问出来的“口供”迅速通知给联合作的各家家主,结果不管是口令还是城中守备的安排全都是错的,叛的各家拿着错误的信息起事,成一团,甚至是自投罗网,如何能够成事?

 夏萦尘坐于阶上左侧,缓缓道:“楚坚该如何处置?”

 丘丹出席道:“楚坚身为大夫,竟目无君主,犯上作,联合那些臣贼子,意谋害朝廷派来的使臣,此为可诛三族的大逆之事。”

 夏萦尘沉道:“诛三族…”

 刘桑上前禀道:“楚坚虽然作,但楚家却也并非全都与他同合污,其姐楚乐颖、其皆曾力阻其叛之举,奈何楚坚丧心病狂,不但不肯听劝,反因其姐相劝,手刃其姐,至楚乐颖死于非命。我认为应该细细追察,凡依附作者,尽皆处死,不知情者,可以不究,楚乐颖为阻其弟叛而死,其志可悯,可以县主之礼厚葬,楚家少夫人文力劝其夫,其心可嘉,可将楚家部分家产发放,将其放回文家终老。”

 这个是刘桑、丘丹、夏萦尘早已商量好的事,这些人作时,明侯还未接到朝廷诰书,名义上仍非南原之主,为了名正言顺,所以要将他们作的目的说成是以下犯上,刺杀朝廷使臣。

 但诛三族却完全是不可能的,那样的话,楚坚的族文家、以及跟楚家世代联姻的西门世家,都不免牵连进去,将楚坚的罪行说重,然后轻轻处置,重拿轻放,原本就是拟定好的策略。

 至于将楚乐颖说成为“大义”而死,再将文与她并列,这个却是刘桑的私心,文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被楚坚这蠢货牵连。

 夏萦尘原本也有心保全楚乐颖和文,只是没想到楚乐颖竟会被她的亲弟弟亲手所杀,然而事已至此,亦是无可奈何。

 刘桑道:“至于楚坚,其人已经丧心病狂,今通告其罪行,明与其同,一同于菜市斩首便是。”

 这个时候,自然已无人敢再替楚坚说话,很快就定了下来…

 ***

 接待使臣,封赏诸将,追捕余寇,整个白天,自然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到了傍晚,岳父与娘子还在设宴款待使臣,刘桑却有些坚持不住了,回到宫中。

 夏夏与小婴正在那里玩耍,见到他,夏夏忽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头顶。刘桑抬起头来,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天还没有全黑,感觉就已经是昏昏暗暗的。他道:“小虾,你看到了什么?”

 夏夏一惊:“没事,什么也没看到。”拉了小婴就跑。

 刘桑:“…”她这样子明明就是看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刘桑抬头往天上看啊看…莫非,我的头上有黑气?

 呃,还是我的头上有云?

 唉,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穿越者来了嚓嚓嚓嚓。等一下,青影秋郁香好像也是穿越者,要不要把她啪啪啪啪了?

 唔…为什么是啪啪啪啪?

 话又说回来,青影秋郁香跟小姨子住到一起去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去逗她们玩下,缓解缓解压力。

 另一边,小婴被夏夏拉着,跑到远处。小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夏夏探出头来,看向远去的师父:“师父的头上…有、灰、气。”

 小婴:“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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