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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盖房
 “你缺心眼啊!当兵刚三年,见了女人胜貂蝉…”

 “我有那么好看?”左小莲拿过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没说你好看,我是说,如果他老来,非要和咱们搞对象咋办?”

 “好啊,好啊。和他搞对象还不好,他是个排长呢,带工资…”

 “如果他和你搞对象,你不反对?”

 “反对什么,我还觉得高兴呢,嫁了他,算嫁了个军人,总比嫁个窝在村里的知青或老农强,说不准还能弄个随军家属。”

 “随军家属要营以或团以的干部才能办。”

 “那就让他慢慢升呗。”

 “你嫁他可回不了北京了!”

 “怕什么,爸当年去延安,不也折了城市到那的吗。”

 “什么对什么啊,你真是!”左小菊听左小莲这些话,不知说什么好。

 昨天刮了一夜的风,把队里的一个牲口棚刮塌了,牲口棚里有五头牛两只驴,五头牛砸死两个,要砸断一个,驴一只砸断左后腿,一只砸断右后腿。一场风,七只牲口,只剩两头扭还能用,其余的不能再干活了,经公社兽医站鉴定后,确实不能再干活了,便全部宰杀,大队给公社送了一百来斤,剩下全村便忍忍有份,切开分完,每家拿着几条惑半条驴腿,一个牛头,抱柴生火煮去了,全村空彼岸处处飘起煮的香味。

 这次分,是村里诗集年首次发这么多,哪能一次死四五个大牲口呢,村里家家像过年,连公社的供销社,山西老白干都卖了百十瓶,忙得售货员忙打电话让县里再送些酒来。

 知青也是按人头分的,知青是集体去领的,领了二十斤和一些牛和驴的内脏,知青没领牛头驴头和腿蹄,因为他们不愿处理这些带的部位,索不领,领点,内脏,回来放大锅里一煮,撒两把盐便能吃了。

 煮了一个来钟头,锅里的香味早已随着整齐窜满屋子,金杨,赵亮首先揭开锅盖,把热烫的捞出来,切了一块吃了起来。其他知青,男的,女的,也都相跟着捞,切,吃了起来,王大力从砖窑拿来小板塑料桶酒,男知青便就酒,大喝大嚼起来。

 “有天堂,下有苏杭,我有驴,赛过苏杭。”单丁一举着装酒的碗,边喝边诌出一句歪诗。

 “瞧瞧,刚吃点,就得意忘形了。”田新雨凑过来笑着说。

 “你知道,咱吃这驴,牛为甚这么香吗?”金杨喝了一口酒说。

 “为甚?”单丁一问。

 “因为时也,境也,也…”金杨咬文嚼字起来。

 “什么时也,境也,也?”田新雨问。

 “时也,就是咱们现在所处的时候,全国人都是大八两一天,只能吃个半,这就是时。境也,就是咱们这段时间连半都难保了,老天封锁已三月,野菜和水煮了。也就是活牛,活驴,现杀现煮,自然香…”

 “两头牛砸死了,没准咱也分了死牛?”

 “那也没过一天。”金杨得意地说。

 葛存天见大家又吃又喝,十分高兴。他瞅瞅李宝成,李兵,又瞧瞧左小菊,见他们几人都向自己点点头,便清了清嗓子说:“哥几个,姐妹们,我跟大家说件好事!”

 正在吃喝喧闹的知青一下静了下来,大家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他。

 “午,大队把我,李宝成,李兵和左小菊叫道大队部,和我们商量一件事。什么事呢,就是给咱知青盖房的事。”

 “对!人家别的村都给知青盖房了,就咱村没盖,还住老乡家里!”金杨抢着说了一句。

 “就是,听说每个知青队给三百块钱盖房的钱呢,都是级拨的,咱村是不是把这钱眯了?”赵亮接过话茬。

 “没有,现在大队不是要盖吗?就在那塌了的牲口圈那儿。”

 “为甚不在别地?”管同问。

 “盖村边怕不安全,牲口圈在村里,不在村边,安全点。”葛存天解释说。

 “你们同意了?”田新雨问。

 “当然同意了,给咱们盖房,咱当然同意了,不光我同意,李宝成,李兵,左小菊我们几个都同意了。”葛存天一边说,一边向这几个人瞅了瞅。李兵,李宝成和左小菊都微微点了点头。

 “都代表知青同意了还说什么,怎么事先也不跟大伙打个招呼商量一下。”金杨不满地说。

 “这是大队的事,我们事先也不知道,到那才知道的,我们想,房盖哪不都一样,都住人,盖村里总比村边强。何况,以前牲口棚的地方就不能住人了?”葛存天说。

 “是啊,能住牲口为甚不能住咱知青,咱知青是两条腿,牲口使四条腿,咱比牲口还少两条腿呢。”金杨冷笑着说。

 知青的住房只盖了六间,牲口棚就那么大,也就二十来米长,接着就牲口棚的墙,中间用土坯再拦几道横墙,盖顶,面了草和的泥,面再一层灰渣,地铺砖,七八天时间,房子便有了大样了。

 门面怎么办呢,农村房的门面都比较讲究的,门前要有四柱,房檐底下也要横着两三柱做的梁,柱子都是松木的,最起码要有碗口,把树皮剥掉,用刨子刨出木头新渣,显出木头本,左右两柱石房间的两边,中间两柱连着门框左右,窗户都要做成拳头大小的细木格子,格子有方形的,菱形的,半圆的,圆的,格子之间要拼出花的图案。

 或瓶,或花,或鸟兽,或祥云,之间还要留出二尺长一尺半宽的一扇窗户,中间安玻璃,这些活都是细木匠干的,光弄个窗户的格子,三两天是干不完的,为了省钱也省事,大队便在这排牛棚改成的房子前,用土坯整个砌每间,只留了一个门和一个窗户,碗口的柱子便省下了,但是土坯门面不好看啊,便在土坯外面,竖着贴青砖,好像这些房都是青砖房似的。

 一个来月的功夫,房便盖完,村里又伐了几棵杨树开成木板,做了点长条凳,用长条凳架起板,每屋住三人,便让知青们住。六间房,只够十八个人住,知青们商量了一下,让男知青住,女知青先不住,等以后再盖房,再说。

 男知青高高兴兴地搬进了新房子,住板了,不用再睡不烧火凉,烧火烫的炕了。

 “葛存天,你过来,填这个表?”葛存天一进大队部,便被大队记李建文叫到桌前。葛存天走过一看,桌放着一张加入中国**申请,他的心呯呯立刻跳的变快。

 事情来的突然,一时竟让他不知所措,申请加入中国**,是他朝思暮想的事,他记得父亲为加入**,一年好几次,主动找员,谈思想,比盘自己非无产阶级意识,四九年,一直江报到五九年,一直汇报到六六年,组织老说考验考验,但这张入申请却一直没发给他。父亲从三十几岁,一直申请入到五十几岁,都没完成自己的夙愿,而自己刚队没到一年,就可以填这张入申请了。

 “这是让我填的?”葛存天有些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你的。”站在一边的革委会主任李目说:“修大寨田你出了力,写稿子你也写的不赖,这次盖知青房也顺利,我和建文商量一下,咱村也得从知青中培养个新员啊,选来选去,就选你了,咋样?”

 “我当然高兴了!”葛存天激动地说。

 “还得外调?”葛存天问。

 “你家里有没有反革命?”大队记李建文问。

 “没有反革命,但也不是红五类,父亲就是纺织公司的普通职员,母亲没工作,是家庭妇女。”

 “那没甚问题。”革委主任李目说。

 “可我姥爷定的是中农。”葛存天有些犹豫地说。

 “你老爷是一辈,咱们好多大领导出身也不是工农,不也都是的领导,没甚事,没甚事。”革委会主任李目点烟,了两口说:“存天,这可是个大好事啊,办成了,你得请我们喝一顿!”

 “一定,一定。”葛存天说。

 男知青搬到知青新房了,女知青以后再说。一个是房少,男知青快二十个就住满了,另一个是女知青一两个一伙的住老乡家,老乡家房多人少,住的清净,院里有水井,灶台,用着方便。另外,近一年时间,和房东老乡关系处的也都不错,也有点舍不得搬出。

 女知青张燕本来就住在房东李银虎家。后来和李银虎搞,结了婚,便成了李银虎的婆姨,她便正正当当地和李银虎住到一块,这是房东李银虎的家也是她知青张燕的家。

 张燕自从嫁给李银虎后,当村里的小学教师,别的知青都在大田里或砖窑干累活脏活,她却干干净净,轻轻松松地在村里教着,小学校离她家也就二百米,学校学生不多,本来就有俩老师,加她,便是三个人了,所以呢,课时不多,她一天只教半天课,或午教,或下午教。 M.Gu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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