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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地主的事情算是勉强平息了,可是在地主的这个事情出了之后,那家饭馆子还真是没熬几天就关了门。

 军队里面知道这个事情的哥们都觉着地主那兄弟委屈,谁还会去光顾那家饭馆?其他的货运司机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也觉着那饭馆老板不厚道,自然也是能不去就不去。

 所以说,人心是个秤杆。只要是亏了心的人,迟早是要倒霉的。

 随着春天的到来,一些在冬天死气沉沉的树干已经冒出了新芽,而那些干涸了整个冬天的河沟也开始渐渐的有了潺潺的雪水动,这更让一些河沟的边沿早早的披上了一层绿草的毡毯。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部队都要召集一批人马上驻地周围的小县城里面去弄点子活动,也就是个军民共建的意思,算是默契一下子当地军民的关系。

 一般来说,驻军弄的这些个军民共建的事情,都是一些需要费力吃苦的实在事情。比如一群人着工兵锹清理路面上的冰壳子,好叫当地居民走路的时候方便一点。还有清理一下冬天淤的沟渠,好让春天需要水源的农作物能够进行顺畅的灌溉。

 还有个最吃力不讨好的活儿,那就是帮着某些个机关学校之类的清理挤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垃圾堆,免得春天一到孳生蚊蝇传播疾病。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曾经见过的那超大型号的垃圾堆,我更不敢想象这整整一个冬天,那些居住在附近的人是怎么将这些生活废料玩命的累计到了一起而不起做任何的理会?

 实话实说,我从来不认为这些住在垃圾堆旁边的人是没有良好的为生习惯,他们是给惯坏了而已。

 都知道这帮子穿着马甲的军爷们干活不收钱,而且到了开的时候会急人所急想人所想准时准刻的来帮着清理生活垃圾。

 那还干嘛自己动手?

 等着吧!再过半个月就开了,那帮子军爷就会来帮着清理垃圾了!

 所以,当我着一把工兵锹领着兄弟们一头撞到那垃圾堆上面开始干活的时候,我心里还真是有点子恨那些制造垃圾的家伙!

 这心里头带着点子不忿,手下干活的时候就有点使蛮力的味道,也不过就是个十来分钟的时间,一辆五吨载重的大卡车就差不多给装满了。

 我还正打算加把子力气装满一车叫那司机走人呢,旁边猛不盯的就转过来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太太手里还拿着一摞搪瓷碗还提着个黑漆漆的茶壶,就朝着我们笑笑说辛苦小伙子们了来喝碗水吧歇歇再干。

 我们一帮子兄弟一开始都没搭理那老太太。

 这么重的怪味再加上满身满脸的灰尘,这时候叫我们喝水?

 北京话怎么说的来着?

 还有没有眼力架了?

 可那茶香,还真就是一丝丝一缕缕的飘到了我鼻子里,而且还很叫我没面子的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就愣愣的看着那瘦小老太太手里的茶壶。

 那是茉莉花茶的香味。

 湖南的茉莉花茶,严格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超级好茶。可架不住一种远离家乡的感觉在心里面搁着…

 只要是个湖南人在外面闯的,闻到这茶香味自然就有点子把持不住自己了。想家啊…我就放下手里的铁锹就朝着那老太太一呲牙说谢谢了!你这是茉莉花茶吧?新疆这边可是流行砖茶你怎么喜欢这个?

 那瘦瘦小小的女人也就有点子意外的笑说小伙子你鼻子还是蛮灵的啊?这就是湖南的茉莉花茶啊这是我们家乡的茶。

 啊?

 就这穷乡僻壤的我居然还能遇见搁老乡?而且听着这老太太说话的口音整个就是地道的新疆普通话,一点子湖南人的味道都没有了啊?

 我看着那老太太笑嘻嘻的把碗放旁边的石凳子上就倒茶然后我就说老太太你也是湖南人?怎么听你的口音一点湖南味道都没有了?

 老太太就笑说我那是跟着建设兵团来的新疆,这都多少年了湖南那边的口音口味都已经改的差不多了。要不是老家还有几个亲戚走走,只怕连这茉莉花茶的味道都要忘记了呢。

 我和江宽杨可几个湖南兵就全都愣了。

 我就算是再怎么没知识我也知道当年八千湘女下天山的故事啊!

 那可都是一个个青春年少的湖南女子,离开家乡离开父母打着背包就到了新疆。然后就是落地生就把一辈子都给了建设兵团。然后就在新疆开枝散叶的生活很多人这辈子就再没回过家乡了。

 那年代的生活工作有多苦,只要是看看戈壁滩上那些令人惊叹的灌溉水渠、看看几百里干沟那条平整的路面就能体会到的。

 那么多建设兵团的人就靠着一个发臭的水坑渗点子水,再加上点水干菜面窝窝头在戈壁滩上开水渠修公路啊…这要是说给那些个养尊处优的孩子们听,没准那些个孩子还以为这只是杜撰的玄幻故事呢!

 几个兄弟就赶紧过去接过那老太太手里的水壶说阿姨您歇着,我们这些人都是干惯了体力活动的累不着。这外头味道不好闻您先进屋去一会我们弄干净了您再出来吧。

 老太太就笑也没跟我们多说就回屋去了。

 兄弟们就喝茶然后就从那茶水里面品出了点子不同的味道来了。

 当年建设兵团来新疆的时候可是长期驻守的,而且干活还基本上就是为了当地能够尽快的做到自给自足免受饥荒的折磨。

 他们是给谁豁出命去干活的?

 他们自己能得点子好处占几分便宜么?

 不就是给人清理个垃圾,我们居然就这么多**念头…

 我们,还是欠练啊!

 新疆的风还是比较厚道的,在我们干活的时候使劲的吹着,将那股难闻的味道远远的吹了开去,就连那些灰尘也随风而去,远远的避开了我们。

 穿着马甲的军爷干活向来讲究的就是个干脆利落,从来都不会懈怠偷懒,还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那小山一般的生活垃圾就清理了一半。

 看看卡车再一次得拉走那些垃圾,我一股坐在了旁边的一个石头台子上我就点了支烟,一方面去去身上那怪味一方面也解解乏。

 还没两口呢,旁边的一排矮小的房子里面猛地就传出来一个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我学维吾尔语的时候是没怎么用心,可那老太太喊救命我还是能听出来的我当时就把烟头一摔抓着旁边一颗树就窜房顶上去了。

 其他的兄弟也都不含糊虽说没带可那工兵锹也不是吃素的!原本在设计上就有格斗兵器构想的工兵锹在兄弟们手里,那就和一杆上了刺刀的步没区别。

 呼啦拉的战斗队形瞬间展开,弧形包抄的就把那传出喊声的房子给包围起来了,江宽那孙子手脚也不慢也窜到了房顶上,手里的工兵锹对着小太阳的光芒忽闪着寒光,那意思只要下面真有什么偷摸狗的江宽那孙子立刻就是个当劈刺锹头见红!

 新疆的平顶房子基本上就是个篾席顶子覆盖着点子泥土,最多就是屋顶上架上几细小的房梁算是个支撑的意思。

 我和江宽两个都不是什么苗条的身段,踩着忽闪忽闪的房顶还真有点飘忽忽上月球的感觉。好不容易的轻手轻脚走到那发出喊声的房子上面朝院子里面一看,当时我和江宽眼前猛地就看见了一个三等功的军功章在笑嘻嘻的朝着我们招手!

 诺大的一个院子里面,一个维吾尔族老太太叫人捆在了院子里面,嘴里不知道是了个什么东西的反正现在是没法子发出声音了。

 两个半大小子手里拿着刀子在院子里面看着,听房子里面的动静还能有一两个人在翻箱倒柜的折腾。

 不用多说了,这铁定的就是个入室抢劫,而且估计那劫匪还是菜鸟到了极点的,明知道今天这么多军队的人马在这小县城里面军民共建呢还敢出手?

 这不是找死么?

 我看看江宽那一脸的兴奋的样子我就赶紧的拍拍江宽的肩膀那意思是兄弟等会下手轻着点子那工兵锹平着拍一下意思意思就算了。

 要是照着我们习惯的那样子来个凌空扑击再顺手搂头盖顶的劈下去,估计那抢劫的两个半大小子能叫江宽劈成两半!

 悄无声息的,我和江宽朝着院子里面一跳那真就是轻如落燕狡若狸猫一点动静没发出来就窜到了那两个小子面前。

 我是顺手的一个别臂锁喉外带着空手夺刀,估计江宽那孙子也是看着对手实在是弱小了点子工兵锹就没带下来,干脆利落的就是个风灌耳直接就把那半大小子当场拍出了满嘴的白沫。

 所以说江宽那小子我叫他孙子是真没叫错!

 明明知道房子里面还有个翻箱倒柜的我们就先悄无声息的处理了那个再说吧?你着急给那老太太解开绳子也就算了,你干嘛心急慌忙的把人家老太太嘴里那团破布给拉出来啊?

 这下子好!

 老太太的那嘴巴刚刚恢复了自由呢张嘴就是一句——孙子!孙子啊!

 我还没想清楚江宽的小名怎么就叫那老太太知道了呢?屋子里面猛地就传出了一个孩子的哭声,还有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喊声——滚出去!要不我杀了这两个孩子!

 啊?

 还是两个孩子?

 这下子麻烦了!

 那维吾尔族老太太看着里面两个孙子叫抢劫犯给胁持了当场就差点没疯了!满嘴的维吾尔语是又快又急外带着号啕大哭的只叫唤。等我们的兄弟把那房子完全的控制起来之后,院子外面已经是围了一圈子的人了。

 这下子好,那抢劫犯是铁定的跑不了了!

 可也把那抢劫犯给刺的差不多了,朝着门外使劲的砸东西还扯着喉咙叫骂,说是不放他走就杀两个孩子,要叫手里的英吉沙见见童子的血。

 英吉沙见见童子血?

 大爷我练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专门就练的掐架而且是死掐,就你个业余选手都算不上了的东西还想着在大爷面前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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