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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卓锦堂…你是卓锦堂!”韩冰虹一眼就认出棺材中的人是当年被自己判死刑的卓振邦!

 韩冰虹终于明白了,怪不得赖文昌这把声音是如此耳。

 赖文昌冷笑:“两年前的一个夜晚,卓锦堂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从此再没有卓锦堂这个人,我是赖文昌!”说话间眼神中出一丝恶毒的怨恨。

 当年,警方在海上围捕他们时,藏爷急中生智,兵行险着,给卓锦堂几人临时易容,并找了几个和他们身形相近的水手改扮成他们的样子,他是个易容术的高手,由于当时是深夜的海上,警方没有想到此着,竟给他们混了过去。

 后来警方在通海监狱中提审时才发现坏人金蝉壳,因为涉及到中国警方和国际刑警组织的颜面,警方对此事进行了封锁,最后内部定为犯人意外死亡,虽然有暗中继续追查,实已不了了之。

 而卓锦堂和藏爷一伙逃出生天后辗转到国外,卓锦堂通过手段加入了加拿大国籍,并到日本做了真正的易容手术,完全改变了身份。

 他的大部分资产存放在国外,在一年多后便以新的身份潜回国内,做起了各方面的投资生意“水韵庭院”就是他名下的地产公司开发的。

 往事如昨,历历在目,韩冰虹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处心积虑。

 “妇,还不给我儿子叩头认罪么!”赖文昌突然暴喝。

 “不…不…”韩冰虹惊恐万分。

 就在这时腿弯处被人一踹,韩冰虹“噗通”跪倒在地。

 身后的人用力把她的头按下去,直把额头按到地上。

 “不…不要…不是我…”韩冰虹努力地抵抗着。

 赖文昌一把抓住女法官的头发,一个耳光狠狠地刮下去。

 “啪…”韩冰虹被打得昏头转向。

 “还敢顶嘴…”赖文昌恶狠狠地说。

 两行清泪从坚强的女法官脸上下。

 “世间万事有因果,今晚就是你赎罪之夜!”赖文昌目凶光。

 “卓锦堂,你儿子当年是罪有应得,我是依法办事,就算换了别人审理,一样是这个结果,怪不得我…”韩冰虹叫道。

 “妇,还敢狡辩,分明你对我怀恨在心,置我儿于死地而后快。”“不…不是…我和你儿子素不相识,我没有必要这样做…我审案从来对事不对人…这件案是经最高法院核准执行的,我没有错…”韩冰虹激动地说。

 “放!想当年我上上下下关系都走得差不多了,低三下四求你网开一面,这种案判轻判重全在一线之间,只要你松一点,我儿子就不用死!可恨你假公济私,心狠手辣,终断了我一脉单传的香火…”赖文昌看着玻璃棺材中早逝的儿子,老泪凝腔。

 “不…不是这样的…我一向秉公办事,绝无私心,你不能怪我…”韩冰虹竭力申辩。

 “别跟我来这一套,当年你要做包青天,今我就要你做陈世美…”赖文昌恨意更盛。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韩冰虹预感到不测再次挣扎起来。

 两个男人死死按住了她。

 “把人带上来…”赖文昌对身边的人说。

 韩冰虹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惊恐地看着四周。

 不一会赖文昌的手下押着一个小孩进来了,那小孩子眼睛被布着,但韩冰虹一看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儿子亮亮!

 “亮亮…”韩冰虹抢着要冲向儿子。

 “老实点…”男人用力按住了她。

 “妈妈…”亮亮听出了妈妈的声音,不停地叫起来。

 “亮亮别怕…妈妈在这里…”韩冰虹对儿子的关切之情象天下父母一样无异,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顾一切。

 “求求你们,不要难为孩子,我求求你们…”女法官急切地叫道。

 “哼哼,你现在也知道儿子的重要了吗?你看看,我儿子就躺在那里,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今天也要让你知道丧子是什么滋味…”赖文昌带着仇恨说。

 “哇…”亮亮被解开了眼睛上的皮条,看到眼前的一切吓得哭了。

 哭声象刀子割在母亲的心上,韩冰虹听了更是肝肠寸断。

 “亮亮别哭,有妈妈在,别怕…啊…我们就走…妈妈就和你回家去…啊…别哭…”韩冰虹不断地安抚儿子。

 “哼…我让你走…”赖文昌把一条绳套在亮亮的脖子。

 上面是一个绞刑架。

 “一命陪一命,法律是公平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赖文昌抓住绳子另一头,只要一拉,就能把小孩子缢死。

 “不…!”韩冰虹快要急疯了。

 “不要…放了孩子!我求求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了我的孩子…”一向坚强的韩冰虹哭了。

 “不要这样,我愿意听你们的,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求你…”韩冰虹悲痛绝。

 绳子慢慢收紧,无辜的孩子吓得连哭都不会哭了。

 韩冰虹软得像泥一样瘫下去,就像要被执行死刑的犯人一样,差点休克过去了。

 女人的心此时已完全崩溃了,在这样的环境下,相信天下每一个母亲都只有一个选择。

 “不要…求求你,我发誓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们放过孩子,…”女法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哭得像个泪人,她支持不住了。

 “是吗?真的什么都能答应?”赖文昌问道。

 “真…我…听…我听话…我什么都能听。快放了孩子,这样会吓到他的…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听话…我听你们的…”韩冰虹象看到了一线生机,不顾一切地重复,不顾一切地哀求,不顾一切地向男人叩头,彷佛怕眼前的机会会一下子失去。

 女法官已经不是刚进屋时那个无所畏惧的人民法官,也不再是刚直不阿的执法先锋,她已经被最原始的母软化,任何母动物,不管是高等动物还是低等动物,在这种环境下,都会义无反顾地作出选择,包括牺牲自己。

 让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世上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了。

 “相信我…我真的听话…做什么都可以…”女法官完全崩溃。

 赖文昌知道已彻底摧毁女法官的抵抗心理,她已经完完全全的屈服了。

 “你认不认罪?”赖文昌一扯手中绳子,绳索陷入小孩细小的颈项。

 “我认…我认罪…”韩冰虹没有多想,儿子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好!我发过誓,要用你的血祭我儿子,…”赖文昌说着取出一只注器。

 “不…不要这样…”韩冰虹吓得面如土色。

 身后的男人捉紧韩冰虹的手臂,赖文昌把针扎入女法官的静脉里。

 鲜红的血浆被上玻璃管。

 “啊…”韩冰虹绝望地放弃了挣扎。

 “现在下衣服,给我儿子负荆请罪…”赖文昌把一藤条扔在女法官面前。

 “求求你,先放开孩子,我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韩冰虹眼含泪水,想不到当年的事情会换来现在的下场,如果这样的话,就等于向罪恶低头,共和国法律的尊严将在她身上蒙受辱。

 这对一名人民法官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啊!

 “不…不能这样…”韩冰虹迟疑不决。

 “妈的,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赖文昌说着一把拉紧手上的绳子,亮亮的脚跟离地。

 “唔唔…”小孩子的眼珠好像要突出来。

 “不…不…不要…”女法官吓得一下抱住赖文昌的腿。

 “我听你的…放过孩子…放过我的孩子…”韩冰虹不敢再犹豫,动手解开身上衣服纽扣,把上衣了下来。

 赖文昌抓起地上的荆条,用脚踏在在女法官的背上,把韩冰虹的身体踩趴在地上,然后把藤条穿过罩的横背带,负在女法官雪白的背上。

 “爬过去!给我儿子叩一百个响头…”男人厉声命令。

 “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谁造的孽…”女法官眼泪满面,屈辱地爬行着,为了儿子,不要说认罪,就是上刀山她也毫无怨言,她已经认命了。

 “一百个给我数好了…少一个我让你好看…”赖文昌看着女法官不断的重复动作,内心产生了无限的快意,把针筒里的血浆注在一个碗内。

 “求求你,先放开孩子,他还小,他受不了的…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听你的…求求你…”女法官不顾一切地哀求。

 “那要看你表现得好不好…你儿子的命就握在你手上,知道吗?”“我知…我知道了…”女法官不住地点头。

 赖文昌这才放开了手中的绳索:“还不给我儿子叩头认罪!”韩冰虹听了立即不停地朝着死人叩头,惟恐男人不满意,一口气叩到七十多个,直叩得肩胛酸痛,脖子像要断了一般,但为了儿子只有坚持下去,这都是自己的报应,不能让无辜的孩子受罪。

 一百个响头叩完了,韩冰虹额头满是汗水,缕缕发丝沾在脸上,更显得凄无比。

 这一切会在孩子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这对他会是一生的伤害,不能让眼前的事继续下去。

 “求求你…把孩子带出去…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女法官凄然哀求。

 “真的听话吗?”赖文昌把一块衣板模样的木板放在女法官面前。

 “我听…我什么都听…孩子还小…我求求你…”女法官眼里闪动着泪光。

 “好…信你这一次,记住说过的话。”赖文昌示意手下把亮亮带出去。

 “来…现在写认罪状…跪到这上面来”赖文昌指着衣板向女法官下令。

 韩冰虹忍辱负重,只见那块木板上面的棱角是新雕的,十分尖利,一跪下去膝盖上传来的剌痛令她清醒了几分,让她更清晰地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这也许是男人的用意吧!

 赖文昌把一张白纸铺在女法官面前,然后把盛着血浆的碗在白纸上“用心写…诚心的忏悔,把你的罪行用你的血写下来,慰我儿子在天之灵…”男人把一支笔扔在女法官面前。

 “啊…真是作孽…难道上天真是瞎了眼?难道自己当年真的判错了?难道这个世界真有因果报应…”太多的疑问充了女法官大脑。

 但此时此刻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按男人的意思去写,把黑写成白,把丑写成好,把非写成是,在这个地狱般黑暗的地方忍辱负重,强迫自己良知泯灭,带着无尽的屈辱沉沦。

 “罪妇韩冰虹,生于一九六七年三月二十五,祖藉江浙…”韩冰虹的手颤抖着,照着男人提供的原稿一个字一个字地抄,用自己的鲜血杜纂子虚乌有的事件,给自己安上一条条莫须有的罪状,把自己强行打入深不见底的冤狱。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泪珠滴落,溅在未干的血上,血与泪混合,像控诉这个世界的黑暗。

 韩冰虹支持住自己写完那篇荒唐的认罪状,就像心力悴的死刑犯软倒在地上,呜呜地哭了。

 赖文昌一把扯住女法官的头发,把她的脸拉起来。

 “早知今,何必当初!现在把认罪状从头到尾读一次,大声点,让我儿子听到…”韩冰虹拭去泪水,双手颤抖着拿起状纸,嘴角丝丝颤抖,一字一句地念,就像一名犯妇在牢狱中被人夜审,最后屈打成招,对强加给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等到女法官忍辱负重地念完,赖文昌夺过状纸,仰天长笑,放在烛火上点燃,放入火盘中。

 “振邦,爸爸今天为你雪恨了,用这个人的血祭你…”赖文昌一把拿起地上的碗,将女法官的血洒在熊熊的火上。

 火光映照着韩冰虹苍白而凄的脸庞,在跳跃的火焰中她彷佛看到了当年的死刑犯对着自己狞笑。

 “到底是我的错还是法律的错?法律不是公正的吗?为什么会是这样啊?”韩冰虹的大脑中莫名地涌起一些奇怪的问题,在诡秘残酷的环境下,她疑惑了,甚至怀疑起当初的所作所为。

 赖文昌拔下女人背上的藤条,一下一下地鞭挞着这个曾经高傲无比的大法官。

 “啊…啊…”韩冰虹被打得厉声惨叫。

 “现在是替我儿子打你,用你的灵魂赎罪吧!”男人毫不手软地挥动手上的荆条,尽管力道不重,但女法官丰腴雪白的背上很快被打出一条条红迹。

 “别打…啊…求求你…不要打了…”女法官凄厉地叫着。

 “知道为什么有今天的下场吗?”男人喝道。

 “知…知…我判错了你儿子…是我不对…别打了…”女法官为了免受皮痛苦,竟顾不得是非黑白了,反正到了这个地步,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分别了。

 “错了!”赖文昌恶狠狠地吼道“那是因为你投错了胎,做了女人!你今天的报应,是因为你妈生错了你,从现在起你要为”女人“这两个字付出代价!”“不是…不是的…”坚强的女法官再也忍不住,泪水汨汨而下。

 “把子也了…”赖文昌对着女法官大喝。

 韩冰虹被男人的怒喝吓得瑟瑟发抖,进入这个墓室后她的反抗意识似乎被人从思维中走了一样,心防形同无形,连一点存在痕迹都找不到。

 “马兄!有劳你了…”赖文昌对马青藏说。

 “没问题…”马青藏笑着。

 墓室中的大灯突然打开,一时如同白昼。

 一张妇科手术台不知从哪个角落推了出来。

 “…我儿子一条命不是你几个响头抵偿得了的,我放了你儿子,你就得另赔我一个…”赖文昌并没有轻易放过眼前的女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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